头,毕竟北方贵族们为了推翻赫瑞德皇室,已经计划好几年,再加上皇帝本人在长戟河那场耻辱性的大败,早已是是皇宫内最为热烈的话题。
要不是赫瑞德家族占据皇位百年,根基深厚,实在是想不到德高望重,年富力强,帝国内外都有无数朋友的贝尔纳大公能怎么输?
“自圣徒历九十九年至今,克洛维,瀚土,伊瑟尔,北海三国,当然还有现如今已经在北方独立,自称‘自由邦联’的殖民地,秩序世界动荡不安,战争造成的代价深深伤害着我们所有人。”贝尔纳大公继续着他的发言: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强调仇恨,更不准备在这里争辩谁对谁错;但无论谁从中获益,可以肯定的事,让这场战争再持续下去,对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帝国…乃至整个秩序世界正面临一个选择!是将铁和血贯彻到底,将战争的铁犁翻遍所有的土地,继续摧毁数以百计的城市和村庄,制造数以万计的死亡,无法估量的贫瘠,瘟疫和灾荒?”
“亦或者,让我们刀剑入鞘,与讨厌的邻居们暂时握手和解?”贝尔纳大公慢慢开口道:
“若是后者,无论诸位的最终选择是谁,以海骑士的名义,贝尔纳家族都将竭尽所能,为和平贡献一切力量;即便是鄙人自己,也不例外。”
“若需出兵,我自当亲率舰队,平息北海三国的内战;若要承诺,我也可以用家族乃至自己的性命抵押,奉上亲属为人质,与克洛维和瀚土的朋友们讲和。”
“若还得彰显诚意……”贝尔纳大公缓缓回首,如剑的眼眸射向人群中的安森·巴赫:
“亲赴北方,代表帝国向自由邦联致以诚挚的歉意,恳请他们原谅帝国此前种种不公与蛮横之举,求得他们的宽宏大量…也并无不可!”
话音重重落下,让安森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嗯,这就是冲自己来的。
盛筵厅内爆发出一阵阵不小的争论,南方骑士们的白眼和北方贵族们的赞叹声,碰撞的不分高下。
“罗兰家族也一样!”
似乎是嫌此刻众人焦点的贝尔纳大公还不够极端,一旁眉毛胡子花白的罗兰大公也站了起来,继续为眼下的气氛添砖加瓦:
“战争已经对帝国造成太多的残害,是时候让和平降临在秩序世界的土地上了!”
他这边还没有说完,盛筵厅内的声浪一浪又高过一浪,欢呼和争吵此起彼伏;安森甚至不需要全神贯注,就能听到那些面红耳赤的叫喊,激烈赞同的呼声。
眼下的帝国就是一个极端矛盾的联合体,持续数年不见回报的战争让不少人损失惨重,再加上皇帝本人都在长戟河颜面丧尽,无论此前有多高的战争热情,这一会儿都差不多消磨殆尽了。
不过很显然,一个结果不可能只有一种想法:伤痛和耻辱同样还会激发出更多的仇恨,输掉战争那只能,也必须是因为人不行,遭受的损失,终将让敌人和叛徒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代价!
但两位大公的轮番表态,也是有着不小的份量的;很快,欢呼和赞同的声响就逐渐压过了反对的嘘声,被“围攻”的南方骑士们脸色开始不太好看了。
可就在这时,贝尔纳大公抬手拦下了身旁打算“乘胜追击”的支持者们。
“我并非不能理解诸位大人内心的不忿,还请别忘了,我也是一名骑士。”贝尔纳大公沉稳的话语声再度响起:
“同理,我也并没有要求诸位放下仇恨,那不可能——就如同我们的敌人,也无法忘记我们曾对他们做过什么那样;家族与传奇骑士们的故事源远流长,这些故事塑造了我们,无论荣誉还是耻辱。”
“就像我时至今日还记得,古老的弗朗索瓦家族曾在千年前统治着瀚土,并且曾与海骑士的子孙有过交集。”
话锋一转,贝尔纳大公突然将视线扫向还在和施利芬伯爵交谈的瀚土王太子:“我说的对吗,尊敬的莱昂·弗朗索瓦殿下?”
“当然!古瀚土王室麾下曾有以‘贝尔纳’为姓氏的重臣,任何一个弗朗索瓦家族的子孙们都铭记着,就像我们不会忘记当瀚土再度统一时,帝国曾经在克林迪亚港,登巅塔的所作所为那般。”
话至于此,不卑不亢的小莱昂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