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岸的战斗已经完全落下帷幕,在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之后,信号旗军团与旭日军团终于成功突破封锁,沿着帝国人精心修建的浮桥跨过长戟河,在西岸边缘站稳了脚跟。
察觉到战局变化的法比安立刻扔下已经溃退的嘉兰军团,游骑兵军团阵地内所有火炮向两翼移动,尽最大限度提供增援。
和东岸不同,这一次信号旗与旭日军团纷纷选择了稳扎稳打的策略…尽管抢渡成功,又有西岸阵地这个支撑点,却依然还是不敢冒进,仅仅将战场局限于沿岸一带,将战斗关键放在确保渡口不会被帝国夺回上面。
这很显然还是战斗思维被局限在了过去以往的结果,在确认了情况之后,身在总指挥部的安森直接给出判断:“让炮兵部队打信号弹,向东岸下达全面进攻的命令!”
五分钟后,长戟河两岸的所有军队,甚至远在上下游的罗兰大公和勒文特大公,都看到了一枚枚徐徐升空,在湍流不息的河水上空爆炸的橘红色火光。
而皇帝本人也立刻收到了一手消息:西岸阵地和强度长戟河的克洛维人已经开始发起反击,溃退的两翼军团士气不稳,急需稳定军心。
看着面无表情的皇帝,心急如焚的参谋们还担心他们“差不多该撤退了”的意思,传达的还不够明确,又着重强调“克洛维人的炮兵阵地前移,我军炮火已经无法取得决定性优势”。
但实际上他们完全想多了,约瑟夫三世并没有犹豫的意思,而是迷惑,他已经完全搞不懂对面的克洛维人到底想干嘛了。
“难…难道说他真的以为今天一天的战斗,就能决定这场长戟河之战的胜负?”
这实际上也是几乎所有人的想法——十几万,甚至双方总兵力加起来也超过二十万人的战斗,再怎么也要十几天,大半个月才能见分晓,怎么可能只用一天就能结束的?
反倒是对方此前急于速战速决的态度让皇帝产生了不少误判,以为克洛维人准备其实并不充分,甚至后方不稳,结果居然真的集结了将近十万人投入战斗…准备仓促的反而变成了帝国一方。
战斗进行到这一步,皇帝是不得不真的要考虑敌人速胜的可能性:“再去传令伯纳德伯爵,让他组织拱卫渡口的军队撤离,收缩阵线,把长戟河让给对面的克洛维人——我们在后方布阵!”
你们克洛维人不是想要控制长戟河吗?很好,那我就把长戟河让给你们,将战场转移到河东岸的开阔地;你们的大本营和指挥部,后勤都还在西岸,想要速战速决势必会延长战线,进攻的部队得不到支援,甚至和后方的部队脱节。
与此同时,我却可以有条不紊的集结军队重整旗鼓,在更适合帝国骑兵发挥的平坦地形上站稳脚跟,把战场变得更宽,而非局限于狭窄的长戟河。
非但如此,我还可以趁机联络罗兰和勒文特大公的军队,他们看到克洛维人的战线延长,两翼空虚,势必会为了争夺“拯救帝国”的功劳乘虚而入,从中央将克洛维人的大军拦腰斩断,再由忠诚的勃拉姆骑士们切断克洛维人的退路……
赢了,这场战斗已经赢了。
此前的小小挫折都不过是自己通往胜利之路的坎坷,是引诱克洛维人一步步踏入毁灭陷阱的诱饵,是重振帝国荣光的必要牺牲…现在,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真是这么想的皇帝直接派出了一整个皇家侍卫小队,为首的还是亚瑟·赫瑞德这个皇室旁支,伯纳德妻子的弟弟。
这种程度的“隆重”已经称得上皇恩浩荡,与约瑟夫三世亲自出面也没什么区别了;无论在谁看来,皇帝如此礼遇,伯纳德伯爵只要不是不识时务,怎么也应该赶紧采取行动,坚决执行陛下的命令。
结果当亚瑟兴冲冲的带着命令赶到战场,装模作样的把皇帝的话复述一遍之后,等到的却不是伯纳德千恩万谢的激动,而是…惊恐。
“你、你立刻赶回去告诉陛下,现在绝对不能让大军后撤,必须死守长戟河,否则帝国将毁于一旦!”
“哦,他真是这么说的?”
隆隆的爆炸与喊杀声中,约瑟夫三世面无表情:“告诉我,伯纳德…他还说了什么?”
“他、他还说…还说……”紧张到汗流如注的亚瑟支支吾吾,根本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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