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先走了下去;外面的安森和卡林·雅克四目对视,也紧随其后的走了进去。
地下室的空间相当宽阔,比较下大概已经和上层的库房相差无几;一座差分机就静静的被摆在正中央;地上各种被挪动的杂物痕迹,似乎能说明为了放下这个庞然大物,整个空间都被迫改变了原本的布置。
“这…就是您想要的差分机了。”
指了指眼前的那台机器,“悄悄话”主动向后退了两步说道:“给我的那个人说他已经做好了全部的调试,只需要启动,然后把记忆卡片插进去,就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如果你们真的有卡片的话。”
“……他?”
见习教士敏锐的捕捉到了某些很关键的词汇。
“是个貌似和善,实际却相当冷漠的中年人。”
摊了摊手,“悄悄话”十分坦诚的开口道:“他每次来的时候都蒙着面还戴着斗篷,我也不知道他具体长什么样子,只是说话的声音很和善;至于是男是女,我也只能凭经验来判断——对,我也只是假定‘他’,应该是个男的。”
“……你还真是严谨。”
见习教士嘴角抽搐了下:“那他是怎么把差分机交给你的?还有,这么大的东西,你又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放进这个地下室里?”
“你这是两个问题,不过都到这一步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像我同样不知道你们问这个有什么意义——我们是私下接的头,用一辆重型军用马车带进的克洛维城。”他指了指头顶:
“至于怎么放到这里,上面的天花板其实是个机械起降机,我当然是先把差分机搬进了库房,然后用起降机放下来的。”
“搬进库房?这么麻烦的工作你一个人肯定完成不了吧?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能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只有你知道这个秘密基…好了,我不说了。”
感受到两双朝自己投来的,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兴奋的见习教士果断选择了住口,像是得了自闭症一样,独自默默走到房间的角落。
再三确认某人不会再次插嘴之后,“悄悄话”重新将目光转向安森:“这样我也就算履行约定了,你们可以尽管借用这台差分机,我不会阻止——当然,也没机会阻止了。”
“不过对方留给我的那套记忆卡片并不在我这里,虽然我知道卡片里的内容,但就算我说出来,您肯定也是不会相信,或者认为我肯定撒谎或者故意隐瞒了某些关键内容吧?”
“至于卡片去了哪儿…唉,这就是个令人十分遗憾的事情了,或许您可以问问您身边的那位朋友;据我所知,他应该是多少知道些下落的。”
“话说回来,以我对真理会的了解,就算他肯告诉您,多半也是要用某些代价做交换…这可是和教廷有关的机密情报,不知道真理会会开出什么样的价码…我都有些好奇了。”
说话间“悄悄话”一脸的真诚,那种恨不得看到敌人内讧,甚至决裂的心情,几乎都快直接写在脸上了。
完全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的安森轻笑了两声,默默的开始回忆自己目前掌握的情报。
按照卡林·雅克此前的说法,被黑帮刺杀的“约翰”在逃离帮派之前,将除了随身携带的那张卡片交给了小约翰之外,其余的全部都藏在了某个工厂里。
科尔·多利安提到过,约翰是主动上门请求求真休会的审判官提供庇护,而且还包括了他的妻子和儿子——虽然事后证明这个家庭和他毫无血缘关系,但带着家眷跑路求助,而且还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说明他跑的极为果断,以至于“悄悄话”最开始很可能都没有反应过来。
让一个极其小心谨慎的人甚至无法意识到身边有人叛逃,还带走了他十分重要的物品,一件很可能要了他命的东西…这份行动力简直堪比超人。
问题的关键出在时间上…他需要向审判官求助,还要偷走最关键的记忆卡片,还不能被审判官和“悄悄话”察觉,还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以至于科尔·多利安会做出让对方重新潜伏在黑帮里,充当自己眼线的误判……
然后,他还把这些记忆卡片藏在了某个工厂里……
“啪——!”
死寂的地下室内,回荡着清脆的响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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