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么……阿夏她也要先回去,暂时不会留在我们身边,巍哥去送她了。”
说到这,瞿星言凝重的清了清嗓子,接过了话茬。
他道,“月歆被他喊去单挑了。”
“单挑?”汪文迪知道他说的是谁,冷声道,“哪儿呢?”
“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跟去?”
瞿星言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沉吟道,“我不知道。”
这也是汪文迪头一次从他嘴里听见这么多个不知道,他好像真的在某个问题上,出现了迷茫的状态。
张霏霏见气氛有些胶着,便出声道,“……没法子,这回是月歆先动手的。”
“为什么?”汪文迪略有些惊讶,反问道,“不一直是东皇太一要她跟自己大战三百回合的吗?”
她叹了口气,将前因后果概括说了。
原来是一行人回来之后,陈月歆问起他们在祭礼现场发生何事时,张霏霏便把事情同她仔细说了一遍。
包括最后阿姐本想放过阿妹,他们原想令姐妹俩重回她们的空间去的想法,也都说了。
陈月歆心性反而同他们相似,对东皇太一贸然出手一事大为不解,几番询问之下,就与他争论起来。
她认为东皇太一擅取他人性命,他却觉得自己此举并无不妥。
两人脾气都不好,说了不过两句,旁人谁劝都不好使,立刻就要打斗较劲。
这华胜当然也经不起他们折腾,陈月歆就提起此前说好堂堂正正打一回的约定,就着此事,双双离开了此处,到现在也没回来。
汪文迪也摇头叹气,道,“我看天地间没有太大的灵力波动,要不就是这两人离得太远,要不就是还没开打。”
他转了话锋道,“正好,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咱们先把这事儿捋顺了再说,让他俩打去吧。”
瞿星言垂了垂眸子,一下没有回过神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说过的那句话——
‘不懂。’
‘如果机会摆在我面前,我的逻辑会让我立刻去做这件事。’
按照自己所说,今日陈月歆与东皇太一要动手的时候,他其实是知道应该加以阻止的,再不济,他应该跟去,那么他就必然会跟去。
可是他犹豫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犹豫。
这话是以前他问起汪文迪与张霏霏进展到哪步的时候说的,那时候他不理解汪文迪为什么停住了。
他心中关于人性和神性的问题,答案好像真的渐渐地,在相处过程中萌芽。
“喂,发什么呆啊小瞿同学?”汪文迪搭在他肩膀上,朗声道。
瞿星言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汪文迪斜睨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太过在意,便把与孟商所言细细说了。
“难道又是江宇?”张霏霏语气严肃,没一会儿又否定了自己,道,“也不对……”
“确实不会是他,”汪文迪应声,道,“他在与高玉绳合作的时候,虽然的确是不完全听命于高玉绳,甚至也背叛的毫不犹豫,但他绝不可能全然凌驾于高玉绳之上。”
“而这个人,初步看来,应该只是给了高玉绳祖巫精血,从旁侧助他,至今为止或许从未现身过。”
瞿星言皱眉道,“从未现身,却参与了一切?还是说,这盘棋,原本就是他指引高玉绳下的?”
张霏霏心头只觉此人乃是人间大患,不由得无奈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当日他们曾经怀疑过高玉绳背后还有他人,却也是想不出他的动机何在,为何明明有那般强大到能抢夺祖巫精血的力量,还要借高玉绳的手。
高玉绳为的是清洗世界,若他也为这个目的,为何不凭借自身的力量直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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