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出院了。
姚静嘉的胎也终于稳定了下来,一家人去了那观音庙还愿。
其实回想当日唐辞林在高铁站自称自己是‘开始’,后面发生五城阴气之时,汪文迪就该想到,五城中最关键的乃在奉元。
可惜柳牧之救张霏霏在先,他们对他的信任过高,导致很多次的判断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感叹过去不是汪文迪的作风,只需取了三清宫窖藏的美酒,在天地之间,念一道蜀山弟子去归去兮时会念的祀文,就是了了与薛凯风共饮美酒的约定了。
四人再一次合上了三清宫的大门,汪文迪望向左右,朗声而笑。
“出发,前往雁门江。”
雁门江,是流经海陵市的一条江水,海陵市依江而建,风光秀丽,水域面积占全市的百分之三十,故而水文经济发达、城市绿化度极高。
自三清宫出发驱车前往,大约七小时后,就抵达了海陵。
时间指向了下午五点,当然,若不是灵力联系不上陈月歆,他们一行人也就不必开车来了。
瞿星言没有吃饭的心思,一进入海陵的领地,就直奔雁门江去了。
汪文迪自由着他去,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与其他人先料理了后勤,安顿了行李。
找雁门江并不难,瞿星言找到时,便看见这条江的上半段建立了景区,一直绵延到中段,地势都较平稳,两侧多有树林丛生,踏足其中,就是一种与自然亲近的感觉,令人十分舒畅。
但中游和下游相接的地方,地势天然的发生了改变,不仅呈垂直式下落了许多,下游尤其地势低洼,在相接处形成了极其壮观的瀑布。
可海陵市多有季节性降雨,雨水偏多,下游是泥沙堆积的平原,一下雨就是洪水之灾最容易发生的地方,景区也就没能扩延至下游,别说景区了,就是人工建造的任何东西,也甚少会选在这里建设。
正因如此,下游显得格外的荒凉偏僻。
人是到这儿了,却也不知能从哪查起。
他从上游往下游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明明说好的只是来雁门江探探路,一个太阳之精的化身东皇太一,一个朱雀的化身陈月歆,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
这家伙,不会偷偷和东皇太一一起回昆仑了吧?
以前东皇太一就莫名其妙的说过,要她和自己一起走。
瞿星言越想越乱,越想越不着边际。
就在他的情绪要控制不住之前,他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是汪文迪打来的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严肃的声音,道,“阿瞿,别找了,先回来。”
他‘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时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有要失控的倾向。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一向以理性智者自居,也一直是这么要求自己的,为什么会屡屡因陈月歆的事情控制不好自己?
很久以前,他都不会这样。
等瞿星言回到他们所在的民宿时,一眼就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民宿的门口停着救护车和警车,救护车拉走的是一个看上去很强壮的男人,身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
这人被割喉了。
鲜血淋漓,瞿星言眯了眯眼,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进到大厅之后,慌乱的群众在治安队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也一下就到了自己的伙伴身边。
有几个医护人员正在给熊巍上药,他走近一看,熊巍的胳膊被利器划伤,也是血流不止。
他顺着汪文迪的视线看了过去,十几个治安队队员控制之下的,居然是一个瘦弱憔悴的女人!
她浑身是血,但都不是她自己的,不远处的地板上安静的躺着一把沾满鲜血的水果刀,应该就是这场噩梦中的凶器了。
“在这呆着,”汪文迪冲瞿星言道,“你应该能看出端倪。”
这哪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