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挺大个子不学好,瞎说八道。”韩红贞轻啐一声,以为谢虎山在故意瞎说:
“谁教你这么说的,离他远点,那不是好人,你要再总这么说厌恶话,更找不着媳妇。”
看对方不相信,谢虎山也就不再说话,继续吃着饽饽,韩红贞瞧了他一会儿,主动问了一个疑惑不解的问题:
“喂,我婆婆跟我说,你在你家这一辈排老六,可为啥我看大伙都叫你虎三儿呢?从哪排的第三?”
“你婆婆跟你说?完了,我奶出手比我想得还快,奇了怪了,她晚饭吃完连门都没出,这情报怎么传你婆婆那去的呢?”谢虎山先是错愕感慨了一句,随后给出了答案:
“小学那时候,老师教写自己名字,谢虎山三个字笔画太多,写到后来累了,就图省事,把山字连起来,写成了躺着的3,后来连躺都懒得躺了,直接写谢虎3,老师,同学都这么喊我,后来大伙觉得挺顺耳,也就虎三儿,虎三儿的叫,就这么叫开了。”
“斯令,我记得最开始不是叫虎三儿,是叫虎……”老猛拉着车,听到两人聊起虎三儿这个名字的来历,想要补充一下自己知道的资料。
“闭嘴!”谢虎山开口打断老猛:“拉你的车!嘴那么欠呢!糖瓜黏不上你的嘴?”
韩红贞看向谢虎山,好奇的问道:“最开始叫啥?”
“凭你的脑子,一辈子猜不出来,不告诉你,怕你学坏。”谢虎山一笑,换了话题。
“斯令,我唱个歌给队伍鼓鼓士气吧。”老猛拉着车,对谢虎山说道。
谢虎山看看四周的民房:
“唱个屁,你是想让咱们这支部队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彻底被包围歼灭,大半夜哪有在自己村里唱歌的,等到了别的村再唱。”
“那别的村要是唱完也包围咱们呢?”
“你傻啊,别的村唱完跑快点,他们不认识你,你搁中坪村嚎一嗓子,咱俩挨打都不用等到天亮,韩老狗得直接撵到集上抽咱俩!”
“斯令高见!那我到隔壁高庄子再唱。”老猛说完就听话的闭上了嘴。
谢虎山手里握着手电筒照路,闭上了眼打盹补觉。
结果刚进高庄子,一直牢记这事儿的老猛扬起脑袋,嗷一嗓子,唱起了大队喇叭里经常放的号子歌曲《军民大生产》:
“解放区呀嘛吼嘿!大生产呀嘛吼嘿!”
半个村的狗都因为老猛这一嗓子开始狂吠,谢虎山和韩红贞也被一嗓子嚎得睁开了眼睛,有些不解的看向突然引吭高歌的老猛。
“别唱了!就是你小子把鬼子引到这儿来的!”谢虎山看看四周,反应过来,从车上跳下来,把老猛推开,自己拉着车跟头驴一样朝前狂飙,边跑边骂:
“你这不是唱歌,是给高庄子的老少爷们发信号,告诉他们我谢虎三儿进村了,准备打我的埋伏!”
“咋了?”老猛还没意识到问题,但动作不慢,看谢虎山拉车,他就干脆坐上了车檐,帮谢虎山打着手电照路。
“快出村的时候再唱啊,刚进村就开嚎,还想活着出去?日本鬼子进村还他妈知道悄悄滴干活,打枪滴不要呢!”
谢虎山拉着叮咣乱响的架子车,把韩红贞都从车上颠了下去,三人一车一口气从高庄子穿村而过,确定没人出来骂街,谢虎山这才停下来喘着气,严厉训斥老猛是想害死他,自己当斯令。
可骂完之后,又给老猛嘴里塞了一颗糖瓜:
“省着点吃,滚去拉车去!你个叛徒!”
老猛嘿嘿一笑,乖乖去拉车,韩红贞坐回车上,因为刚才的小跑,此时喘气有些急,胸口微微起伏,脸上带着笑。
刚才谢虎山和老猛干的事,不知道为啥,韩红贞觉得虽然他俩干的事挺傻,但却和谢虎山大半夜耍棍子一样看起来很逗,惹得她忍不住想笑。
看她那副模样,谢虎山觉得有必要给她上一课,不然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这小寡妇就得觉得跟自己这种傻子结婚也挺好玩。
她命已经够苦了,不能嫁前一个爷们守寡,嫁自己之后,自己跑去港岛,她还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