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
不知道霍聿珩什么时候喜欢玩这套了。
网上现在很流行那种情侣分手后,问对方,“你有没有爱过我。”
曲云烟的问题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换做以前,我的答案是唯一且坚定不移的,可自从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变了质,一切也都跟着变了。
从我回到他身边的那天起,我就是认命的,陪伴他是一种偿还,偿还的期限我接受由他而定,是一天还是一辈子,我都可以接受。
起初他对我好,对我温柔过,体贴过,我不是没有感动过,甚至提出过那么可笑的要求,想要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重新恋爱,重新在一起,但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谎言。
想到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跟头,我唯有苦笑,想办法敬而远之。
但我没躲了。
去参加沈平安婚礼的时候,他反倒送了我一份大礼,我和他竟然从未离婚。
从那天起,脾气再好的人也有了脾气,我做好了和他纠缠一辈子的准备。
但纠缠一辈子应该不算是想“白头偕老”吧。
他也让我的准备扑了空,他不再和我见面了,哪怕我现在已经
太讽刺了!
和这种人谈什么“白头偕老”实在太讽刺了,我红了眼睛坚定的开口,“从未!”
“可惜啊,哥哥倒是很想和你白头偕老,可你一点都不爱他,我真替哥哥感到不值得。”
曲云烟嘴里说着可惜,面上的表情却是一点不可惜,反倒很幸灾乐祸。
“在你眼里,什么叫‘想要白头偕老’?是和你一天一天地在一起,对他自己法律认可的妻子不管不问叫做‘想要白头偕老吗?’”
曲云烟这么说,我只能认定为她在炫耀。
无论我在法庭上有多么巧舌如簧,可谈及爱情总显得笨拙。
爱情和法律不一样,法律有明文规定,我的每一句反驳都有着坚实的依据,可爱情没有标准答案,卷在其中的人没有上帝视角,没有人能评判对错。
曲云烟十分好心的提议,“安心,你怎么这么说啊,哥哥还是关心你的,他有他的苦衷,如果你有时间,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不用了。”我想不出他能有什么苦衷和自己异父异母的妹妹整天住在一起,“你理解他的苦衷就行,我理解不了。”
曲云烟叹了口气,“连点说说话的时间都不愿意给哥哥。”
我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不是不给霍聿珩时间,而是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我很久都没见过他了,久到他的样貌都要在脑海里淡忘。
总会有忘记他的那么一天。
她故作苦恼的迟疑,“e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想了会想不出所以然,把离婚协议丢给我,“我哥哥说,一个月以后,民政局见。”
这话耳熟得我想笑。
上一次我等他离婚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瘦了好几斤,希望这次不会了。
这次真的不会的,我不知道的是我坚定的回答早已经传到了霍聿珩的耳朵里,而把离婚协议丢给我,也是他在耳机里命令曲云烟这么做的。
这次是他同意的,货真价实的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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