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衎赶紧道:“常老板不用客气,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樊楼本就是汴京最繁华之所在,与我们兄弟又有什么干系,至于常老板所说之优惠,我们很感谢,但当真不必了,我们兄弟无功不受禄。”
常礼暗暗皱眉,他不怕章家兄弟贪财,怕的反而是他们不贪财,若真是油盐不进,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刚刚他看到章氏兄弟大雪天还在做生意,心下还暗喜,毕竟只要缺钱,就有机可趁,可这……难道是在自抬身价?
常礼想到这里,心里有了主意,温和一笑道:“大郎说无功不受禄,鄙人倒真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贵贤仲。”
章衎诧异道:“是么,我们兄弟几个能够帮上什么忙?”
常礼笑道:“眼见着元夕便要到来,汴京的酒楼正店都会筹办诗会,邀请一些有才华的士子与会,一方面酒店可以扬名,二来么士子也可以借此交游,若是能够做出脍炙人口的诗词,名扬京师也是一件大好事嘛,鄙人此来是代表樊楼邀请贵贤仲参与樊楼举办的元夕诗会的。”
“啊?这样啊?”章衎闻言有些为难,“恐怕要让常老板空跑一谈了,我们的老师说元夕会带三郎去参加诗会,恐怕没有办法参加樊楼的诗会了。”
常礼顿时十分地失望,但还是不甘心道:“请问……是去参加谁家的诗会呢?”
章衎看向章衡,章衡赶紧解释道:“乃是青杏园诗会。”
“啊!”常礼有些吃惊:“青杏园诗会……那不是晏知院筹办的诗会么?”
章衡笑着点头。
晏知院,便是晏殊,去年被任命为知枢密院事,已经上了宰执之位,有人传说很快便要被拜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现如今正是炙手可热的红人呢。
常礼倒是谈不上失望,因为只要不被别的酒楼抢先拉拢,那么樊楼就有机会,他灵机一动道:“无妨,三郎没有时间去,那么大郎二郎去也可以。”
“啊?”
章衎有些诧异。
在旁边安静听着的章術却是眼睛一亮:“我也可以去?”
常礼笑道:“自然,本来便是邀请贵贤仲三人一起去的嘛,既然三郎没有时间去,那么大郎二郎去也是一样的。”
章衎迟疑道:“我们可不会作诗词……”
章術却道:“谁说的,我会!”
章術拍起了胸膛。
常礼见状高兴道:“太好了,那就这么决定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交子放在桌上道:“这是给贵贤仲的润笔费,元夕晚上鄙人派马车过来接你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常礼生怕他们反悔一般,转身就跑了。
章衎赶紧送他出去,常礼匆匆离去。
章衎回来后直接挽起了袖子,直接动起手来,章術手里拿着交子都来不及说话,就挨了结结实实的几个拳头,章衡赶紧拦住了章衎。
章術这才有时间说话,赶紧举起手中的交子递给章衎:“大哥,大哥你脾气不要这么暴躁行不行,你倒是先看看这交子值多少钱啊?”
章衎哼了一声:“值多少钱你都不能说谎,你会做个屁的诗词,人无信则不立,你现在满口谎言,以后谁敢相信伱,这顿打我是替爸妈教训你的!……呃!”
一边说话,他一边瞄了一下交子,这一瞄顿时吓了一跳:……二百贯?!
他沉默了一下道:“我记得常老板的原话是【邀请一些有才华的士子与会,……若是能够做出脍炙人口的诗词】,所以,就算我们没有做出诗词,去充個人头,其实也不算是对不起人家这润笔费?”
章衡点点头:“诗词这东西,谁也不敢保证就能够随时作出来,更不能保证作出来的就是名篇,所以,大哥您的理解是对的。”
章衎眼睛一亮:“那就没有问题了,二哥儿,咱们去!”
章術抱怨道:“大哥下次你倒是可以先与我说说话,别着急打我……”
章衎眼睛一瞪:“打你是因为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