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看到微红的眼睛。
“……他呀,其实也是爱美的,只是后来没有了机会,不得不如此而已。”
这一天晚上章衡有些失眠了。
他穿越的时间其实没有太久,那些童年的事情他也并不是很清楚,连这生身的父母都大约不太记得了,自然也不知道童年时候的章衎章術是何等模样。
在他的印象之中,大哥章衎总是衣服壮实的庄稼汉模样,章術总是吊儿郎当,然后章衎总是用拳头教育章術,章術出除了还嘴骂几声,也大约不还手,更没有怨恨。
这些东西大约只是章家兄弟的日常,打打闹闹,相互贬斥几句,嘻嘻哈哈的,苦难的生活也依然能够过得快乐。
第二天,兄弟三个穿戴整齐,挑着束脩上曾府去,曽公亮并不在,他身为知制诰,也不好经常请假,所以是他的长子曾孝宗以及周掌柜代为接待,收了兄弟三个的束脩,便算是拜了师了。
曾孝宗留兄弟三个在家里吃了顿饭,交代以后要常来之类的话,场面上过得去,但这种热情终归只是流于表面而已。
章衡心里也明白,人家是官宦世家,与自己兄弟三个地位悬殊,能够照顾到场面已经是很不错了,若是换了一些休养低一些的,当面讽刺也是有的。
回家之后,章術有些愤愤不平:“白糖制法何等珍贵,老师却如此怠慢我们,拜师这等大事,竟然也不出面,这也太过分了吧!”
章衎却是神色自如,安慰章術道:“白糖制法的事情在老师收我们为徒之后便再也别提了,那已经不是我们的东西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东西了,明白么?”
章衎这是提醒章術,白糖制法交了出去,但不代表没有人觊觎,若是让人知道了,他们兄弟三个还是会有危险的。
章術不是个蠢货,闻言点头道:“我知道,以后不会再提了。”
章衎满意道:“制法是珍贵,但咱们一时半会是用不上的,换来一个太学的入学机会以及老师的庇护,这对目前的咱们便是最好的。
二哥你记住了,当身份卑微的时候,你的东西也好,你的话也好,都不会是它本身该有的价值,明白了吧?”
章術点头,他也不笨,哪里不明白,只是心里终究有些不舒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