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通鼓上的手机同时亮起。
“老师,你怎么了,没事吧?”
年幼的学生坐在电鼓的位置上,好奇的看向精神恍惚的易老师。
狭小的鼓房里,易沉勉强对孩子笑了一下,面色苍白的抓起手机,抗拒的点开zazaki发来的语音消息。
因不敢听她的语气,
所以直接长按,选择「转文字」。
“……”
易沉更加惨白。
“老师,真没事吗?你已经连着上了9节课了吧?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下次再练。”
“……嗯好。”
懂事的学生收起鼓棒和节拍器,背起包包朝着心不在焉的她示意。
她反复端详着zazaki的话语,心中的畏惧像是骤然开始膨胀的泡沫,体积加剧。
“阿易?”
“阿易?学生怎么走了?”
几分钟后,教室门口传来成熟女性的声线。
“啊……宁宁姐,抱歉。”
易沉低下了头,左手手肘支撑在军鼓上,掌心捂着自己的脸。
“状态不好吗?还是累到了?”
“没有。”
易沉试图让自己保持正常。
“是吗?”
宁音斜倚在门边,双臂环胸,用观察的目光凝视着她的表情。
“被欺负了?”
“没有。”
“心上人的事?”
“……不是。”
“哦,那就一定是了。”
宁音从工装卫衣的兜里摸出一根电子烟,叼在口中深啜了一口。
“呼——”
登时间,教室里遍布珍珠奶茶味道,随着她的吞云吐雾而渐渐浓郁。
“……”
“好闻吗?新烟油。”
“……别问我,我不懂。”
“哈,名叫黑丝。焦糖味,很甜吧?”
“?”
“抽一口?”
“不用。二手烟已经吸饱了。”
“哦。”
宁音也不去劝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走向小教室的键盘椅旁,掀开琴盖,坐了下来。
能放在教室里的琴一般不会太贵,否则容易被熊孩子碰坏且不赔。
因此这是一架电钢,kawaii的琴牌,很便宜又好听,只需要几千块。
调出一个符合雪景的音色,拧大音量旋钮,正对着易沉所在的方位,直接开始即兴一段空灵旋律。
如切削般工整的节奏和压缩过的琴声扑面而来,易沉只觉在这样的状态下,哪怕是面对zazaki的怒火,也可以稍微平抚一下心绪了。
琴音行进,如雨打芭蕉,颗粒感十足。
于空拍休止里,宁音单手走着和声连绵不绝,另一只手不忘得空抓起电子烟叼一口,
其间节奏完美丝滑,毫无卡顿感。
每次看着她弹琴都是一种灵魂深处的陶冶,和她出去演出时也是,有她在前,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安心。
甲方给钱时会很愉快,自己打鼓也不可能出现被队友带偏这样的可能性。
没有吉他,她会做好吉他轨道的progra,没有弦乐,她会多带一架键盘,一只手就是一整套弦乐组。
和她在一起玩时,她就像是饱经人间沧桑的成熟而又知心的好姐姐,令人感到踏实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