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树这才回过神,见到了她手里花洒冒着热气,赶紧冲了过去,将水壶一把夺过:
“停手!停手!笨蛋啊你,哪有浇水给浇开水的!”
少女被他吓得手往后一缩。
“我是想化开上面的冰...”
“化冰用温水!而且这是雪松,冬天不需要你管。”
“雪松难道就不能...”贝雷帽少女这才注意到了他的脸,朝后退了两步才骂道,“变态大叔?!”
“...你说谁是变态大叔?”藤井树迟疑了两秒,放下了热水壶。
“你!”
还真是尴尬。
他昨天以那种吓唬她回去的方式,就没指望能再看见她。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得必须告诉你....你干嘛伱干嘛?你小心——!”
少女才不管他说的三七二十一,拿起他放在地上的开水壶就朝他泼去。
还好藤井树提前有准备,反应够快,侧身躲过。
少女见武器失效,双手收拢在胸口,缩在福利院大楼前,她缤紫色双眸警惕认真的同时,还有和昨日那般的害怕。
“你...别过来!”
大白天的,没必要这么怕自己吧。
藤井树看了眼摔在雪地里的开水壶,又面向上方的少女,无奈说道:
“昨天我那是在救你。”
“骗子!”
少女眼神中的害怕又多了几分,“半夜在车站莫名其妙上来搭话的大叔,还要我和你去睡酒店的大叔不是变态大叔是什么。”
“那是故意让你害怕好回家。”
“骗人,你都已经追到这里来了。”
“你想想,我要真对你有什么打算,我后续还会报警?我可知道他们找到你了。”
“谁知道你想做什么!”
藤井树知道她不会听进去,又说道,“好,暂且不谈这个,反正我解释了你也不听,我们来谈谈现在的事怎么样?你差点把我的盆栽给浇死了,这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对吧?”
“又不是你的雪松!”
“七年前别人送我的,不信你看雪松树冠内侧,是不是有一个小绘马绑着。”
少女低头去瞧了两眼,还真看到个小木牌。
上面有两行娟秀的字,写着“恭喜树哥哥!”这类祝福语,右下角还有“千岁”署名。
......
“我、我乐意!”
“你乐意你就对?那昨晚上吓唬你回家我也乐意。”
“你喊的警察害我做了一晚上的笔录,没睡好觉!”
“还不是我看你有自杀的倾向。”
“...你看错了。”少女的声音忽然变小了一点。
“你自己回答的我。”
“...随口回答的而已。”
“就算如此,事情也一码归一码...你先说说你到底是谁,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少女难以置信,“谁会跟着你这个变态大叔,我还没说你跟踪我!”
“谁稀罕跟踪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藤井树弯腰,拍打腿上的雪花,“还有,不准叫我大叔,我最讨厌这称呼,我这年龄你能叫大叔?”
“变态大叔。”少女抿紧了唇。
“我都说几遍了,那是为了救你——”
“死变态大叔!”
“树?!”
正当藤井树准备和这小丫头辩论八百回合的时候,院长来了。
“院长您——”
藤井树的瞳孔猛猛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