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第一意味着全部,而第二却意味着全无。
绝望之情溢于言表,文章只用了一句话来概括,“在这里看见的一切,和最后几天令人毛骨悚然的单调毫无区别。”
太过残酷。
“即便我不了解英国,但斯科特几人组的情况非常危险。”
的的确确,挺进极地时,斯科特和他的朋友都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不朽的事,当身体支撑不下去时,意志会带你杀出重围。
可现在毫无意志……
夏侯教授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埃文斯精神失常死了。奥茨冻掉了大拇指,跟不上队伍自杀了——“我出去走走,也许在外面待一会儿。”
包括斯科特在内,全部死亡,无一幸免。半年以后才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和日记、书信。
有斯科特写给自己妻子的,写给自己儿子的,写给自己祖国的,结尾处不是为自己的死亡和失败做辩解,而是“恳请你们千万照顾我的亲人。”
唉,人类只有在失去全部东西时,才知道什么是自己最珍贵的,夏侯教授暗忖。
诗人有时也创作这种恒古以来一切悲剧中最壮美的悲剧,而生活却上千次创作了这样的悲剧。
至此,全文结束!
“这是一出壮美而伟大的悲剧,完全能够媲美《不朽的逃亡者》,立意也不差。”
“让人叹为观止的短篇天赋,莫泊桑、契科夫年轻时也不如啊……不对,是不是有什么错了。”
从书中的情绪脱离而出,夏侯教授智商又占领了高地。
“不是写英国吗,可我们是要写挪威啊!一定是我有什么地方没读懂。”
夏侯教授就是认为自己没看懂,也不认为是顾陆有问题。
瞧瞧,这是什么信任感!
又把文章重看了一遍,夏侯教授好像读懂了,同时也明白了在微信上问的那些问题。
“这篇文章的立意,某种程度来说超过了《不朽的逃亡者》啊。”
“居然用这种写法来描写阿蒙森,如果不是我再次,压根就没想到。”
一个短篇,包裹了两重故事。第一重就是表面对第二名的个歌颂,更深的第二重是同时歌颂了斯科特和阿蒙森。
至于具体是如何办到的……地球上光学课文《伟大的悲剧》的同学察觉不到,因为删除了。
“有它在,文化交流团也是有好戏看了,肯定在看第一次时会很茫然。”夏侯教授露出笑容,同时感觉也很合理,因为他从报纸上知道,顾陆当前在英国出版了两,并且销量都很不错。
不说那么多了,夏侯教授准备翻译《南极争夺战》……刚译了两行,突然意识到当下时间太晚了。
明天吧,明天再译,顺便再去找赵主任,把交流名单定下了。
既然都说到曲科长了,那必须说一下,曲科长近日刚批评了刘教授。哦,就是明年法国文化交流团的负责人。
刘教授交上去的交流名单,平均年龄五十六岁。参考今年西班牙交流会,即便去掉拉数据的顾陆,平均年龄也就41。
“名单还是被退回来了?”刘教授揉着太阳穴,说好官方不干涉名单,都是狗屁。好好的成员名单被打回来了两次。
“有资历才有阅历,有阅历参加代表国家的大型活动才不会出问题。”刘教授的自言自语,好像是对自我的肯定。
“还要年轻化……”
隔日,刘教授又传了一份名单给赵主任。
名单上的人物,已经改到不能改了,因为都有资历和阅历,特别是前者。
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
赵主任扫了一遍,把稿件按在桌面。端起一杯茶,先喝了两口。
麻烦了!刘教授和统战部门的赵主任打交道多了,摸熟了对方的习惯,说话前喝两口水,代表接下来要哔哔的话非常多,提前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