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李承乾开口。
“阿耶都告诉舅爷了?”
“说了一些也瞒了一些。”
李承乾拿起茶壶给高士廉倒了杯:
“没说为何一定废了我?”
高士廉眼神狐疑:“陛下不是一直下不定决心吗?”
“早已下定决心,我想拿着李唐江山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阿耶知道我的一部分计划,怕我败掉李唐江山,所以一定要废了我。
可惜!他不忍杀我,又怕玄武门继承制出现,不能以谋反之罪废了我。
所以,他想了个办法,一个能让他不得不废了我的办法。”
高士廉想到了儒道佛三教之争,眼神越来越清明:
“儒道佛?伱若不能成功,陛下就顺势废了你,以免引起天下大乱。
若是成功,他也可以掌控露布,慢慢将你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让天下万民都知道你被废纯粹咎由自取。”
“没错!”
李承乾咧嘴一笑:“要不然阿耶怎么会明知我要搞事时,还去东征?
这是想让我往前面冲,他只需躲在后面静静等待就行。”
“陛下让你冲前面,你就让魏王冲前面?
陛下不可能不知道你的想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李承乾端起茶杯浅浅抿了口:
“猜不出!我也不想猜!我赢了,那露布谁也抢不走,我输了,大不了去交趾。”
“太子为何不拖延时间,等你登基后再做此事不行吗?或者等陛下回来也行。”
李承乾缓缓摇头:“来不及了!有个僧人已经回到大唐,正在回长安的路上。
如今佛法释义大不相同,有些甚至背道而驰,而这位僧人于贞观三年前往天竺修行。
这次回来带回大量的佛经,而且他精通梵文,将会给佛教带来变革。”
短短几句话,高士廉看到了佛门中人相互争吵、攻击的场景。
还看到了儒道两教躲在一旁看戏的场景,最后看到儒道佛三教相争的场景。
“这位法师何时会到长安?”
“最迟明年!”
“让灾民前往佛寺道观避灾,是否也是为了此事?”
“一部分!”
李承乾淡淡开口:“我不会拿大唐万民的生命做赌注,若是佛寺和道观不开方便之门。
东宫六率卫已经带着军中帐篷前往灾区,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为百姓搭建简陋住所。”
高士廉一脸严肃:“太子殿下,东宫六率卫让他们上阵杀敌可以,救灾只能适得其反,兵匪不是一句玩笑话。”
“他们要是不怕自己所作所为被记录在族谱上,那就随他们去。
我倒要看看,他们儿子翻开族谱第一页就写着他们烧杀抢掠是什么场景。
人死债消?在我这里不可能,敢在灾情期间乱来,我不仅要杀人诛心,还要让他们子孙一辈子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