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最致命的一点原因是,采石设备更新不先进,每次生产程序的进行都只能收获较少的产量,以至于采石产业的付出与收入不成正比,甚至是亏本。
直到改革开放后,才有一些资源企业从国外引进一系列设备,由于设备完善,加上当时技术相对成熟,白石乡在本世纪初有幸吃上了改革开放的红利。
但,好景不长。
2002年后,国家开始重视基建,石料供需增盛,各地石场百花齐放,由于竞争激烈,白石乡的石场产业陷入了低迷状态。
直到如今,当地村委已经不再热衷于开发石料市场,即使白石乡还是叫白石乡,但当地产业已经跟石料无关。
至于白石乡境内那一片片大大小小的石场,则陆续被私人承包。
前几年,唐保强听信几个朋友的建议,预料未来石料必然涨价,石场即将焕发第二个春天,于是馋心一动,便跟朋友合资承包了好几大片石场。
所有手续都做好了之后,正当他打算放手一搏之际,市委竟是意外出台了环保政策。
那一阵子,唐保强强烈体验到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滋味。
由于采石设备还是改革开放初期从国外引进的那几台,即使技术成熟,但设备漏洞太多,采石过程中,难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
县委对此相当重视,在仔细视察并研究后,县里的环卫科给唐保强的石场发出一道生产禁令,并提出要求,除非更新设备,否则不予经营。
按理来说,唐保强筹备了这么多年,钱也花了,力也出了,梦也做了,应该不会止步于这区区环保政策。
设备该买还是得买,只要听环卫科的,生产经营还是能恢复的。
但坏就坏在,设备的价钱,超乎了他的想象……
“据知情人说,最低级的采石设备,市场价几近两百万,而这还只是一套的价格,我爸的石场足足有七八片,每一片石场都搭配一套设备,最少也得一两千万……”
赵扶光埋头查阅调查文件,唐莉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回话,便接着汇报:“我爸向来不服输,前不久他也采取了朋友的建议,再度凑钱合资购买设备,先买一两台,等石场收入足够回本后,再继续购入设备,只可惜……哎,也不知怎的,我爸那几个朋友忽然就卷钱跑路了,到现在都找不到,搞得我爸天天生气,连性子都变得暴躁了起来……”
赵扶光依旧沉默,一直眯眼审视着文件内容。
唐莉见状不解,发声提醒道:“局长?”
“嗯?”赵扶光回过神来,提了一句,“抱歉,刚才想事情想出神了,你刚才说到跑路了是吧?关于你爸那几个合伙人的跑路行为,你知道原因吗?”
唐莉苦笑摇头:“连我爸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
“没道理。”
听赵扶光这么说,唐莉柳眉微皱:“这是真的,大概是在三个月前,我爸那几个朋友还经常来我家,跟我爸商量后续如何经营石场,可不知怎的,他们忽然有一天就悄无声息跑路了,我爸懵了半个月,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说的不是你爸不知道原因本身没道理,我是说……”赵扶光两眼一眯,眸中散射出睿智的目光,“你爸那几个合伙人,跑路跑的没道理。”
“啊?”唐莉诧异一怔,“局长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赵扶光指着文件里,最具争议的一段内容。
“有关石场生产经营的一切手续,都是你爸那几个朋友搞到手的,这说明他们最初也没有放弃石场的想法,更没有跑路的念头,而且在经营合同里,不少内容都写的很详细,有关包括生产隐患的诸多问题细节,文件上都写的特别清楚,连怎么扩大优势,防范竞争之类的商业手段,都有事先规划,我想不明白,一个准备了好几年的完美计划,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被迫中断,甚至发生合伙人跑路的意外?”
这个问题,就是赵扶光刚才不断思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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