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张蜡黄的面皮晃入朝峰几乎将一千两脱口而出,如果朝峰没记错的话,在他的住处,还有一份画着枚炳年头像的悬赏。
进来时的枚炳年看见朝峰和林鸢时也着实有些意外,不过既然钦天监都找上了自己,那再多找些人手也不足为怪,只是他确实没想到罗迦寺的怪异居然到了这种程度,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一眼望去不大的厅堂里已经坐满武人。
眼见众人皆寻位置坐了,坐在主位的裴斐抓住飞行的冥蝉,将其随手塞进衣领中,他浑厚的嗓音也惊醒了正闭目的瞿应和林鸢,中华人也都打起精神来。
“夏侯,你来说吧。”
夏侯尧起身,环视了周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诸位便是这正阳县目前所能拿出来的全部有效战力了,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我们也不会聚在一起,你们中的几位可能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还不太明确,无伤大雅,大可以当作是一次大型的联合除妖任务,事情结束之后,无论成与不成,都会有相应的报酬奉上,但我必须我再说一遍,此时非彼时,还请做好直面妖王的准备。”
“相当于游神境的妖王?”
说话之人是枚炳年,尽管他在看见这一屋子武人时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只是亲耳听见妖王两个字,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大人当时找到我时,只说完成除妖任务便免我的罪,可没说这任务涉及到妖王那种存在吧。”
夏侯尧道:“你以为你犯的是偷鸡摸狗的小罪?随便完成个小打小闹的任务就能免责?”
枚炳年还要反驳,却被另一个人抢过话头,开口的是阴影里的瞿应。
“夏侯尧你废话太多了,那个叫枚什么的,你怕死大可以现在开门出去,我绝不拦着。”
瞿应顿了下接着说道:“但是你记得躲远些,等我宰了罗迦山的畜生,自然会亲自来接你的通缉。”
瞿应语气平缓,目光森然。
“不知这位是?”枚炳年问道。
“你也配问?要走赶紧。”
夏侯尧插话道:“枚炳年,你要想清楚,我们既然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第三次,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其实是懒得动你罢了,我钦天监成立百年,还没有哪一个罪武人能有好下场的,我想你应该不会想知道天牢的镇魂钉是什么滋味。”
这一番话已经是明晃晃的要挟,枚炳年自是心知肚明,其实他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打算再走。
当然也走不掉,整个大佑国,钦天监手伸不到的地方不是没有,只不过那些地方他同样无法存活就是了,除非他一路逃到西北的大月氏,或许能在边陲的一些三不管地带还能谋求到一片立锥之地。
至于南下去那遥远的泽国,难度或许还要远超此次的直面妖王。
之所以枚炳年要推阻,不过是想为自己再谋求些利益罢了。
而这时他才发现,这群人里好像没人在乎自己的去留,他反而有些骑虎难下,只得悻悻地把话收回肚子,半天才憋出一句“多谢大人指点”。
如此行径又惹得本就不悦的瞿应愈发不满,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夏侯尧没有揪着枚炳年的事情不放,而是将目光投向另一边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既然决定接下这个任务,就不要畏畏缩缩,谁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只会害了所有人。”
“大人您看我做什么。不能因为我是女人就觉得我会怯阵吧。”
秦双玉注意到对方质疑的目光,打断道。
“再说了大人您还不了解我吗?”
夏侯尧又看向场上一直说话的朝峰和林鸢。朝峰也学着秦双玉的神态道:“大人您看我做什么,不能因为修为低就觉得我会怯阵吧?”
秦双玉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她在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武人怎么如此的顽童心性。
“刘崇,县令那边怎么说?”
坐在末位的青年幽幽开口:“县令这边不用担心,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夏侯尧点点头,“既然如此,只希望诸位能够在接下来通力合作,承诺给各位的报酬不会少一分一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