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能容纳三四十人的教室里,硬生生挤进去七八十人,而老师也不在意,全身心地沉浸在课本中,为学生们讲解“文学”这门课。
陈凡尽管学过这门课,甚至能将课本背下来,可此时听这位老师讲来,也别有一番体会。
果然文学这种东西就很主观,只要研究下去,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悟,多听一些别人的想法,也能触类旁通。
就在陈凡看得入神的时候,他耳朵微动,转头往楼门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急匆匆地跑进来。
那人见到陈凡,先是愣了愣,随即站在原地、用力吸气呼气。
这是在平复气息,要不然讲话都难受。
终究是年轻人,没过几秒,他便平复下来,随后悄咪咪走到陈凡身边,往里看了看,小声问道,“讲到哪里啦?”
陈凡歪着头看了看他,“你迟到了吗?”
结果那人瞟了他一眼,“兄弟,大哥别说二哥,你不也是来蹭课的吗,还说什么迟到?”
他说着从背着的挎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直接按在墙上准备记录,同时瞄着往里看。
等听了一小段,竟然回过头来偷笑,“还好,才刚刚开始,这一段在复习上堂课的内容。”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上下打量陈凡两眼,“你没带笔记本?那怎么做课堂笔记?”
陈凡眨眨眼,这年头蹭课都这么认真?
他眼珠微转,“哦,这段我学过,不用记。”
“学过?”
青年再次打量他,“你是老生?”
然后又小声嘀咕,“这么年轻,看着不像啊?”
陈凡笑了笑,“你还没介绍你自己呢,为什么会来这里蹭课?”
青年“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敬礼手势,“抱歉。认识一下,我叫路小华,计算机专业的,扶栏人,是今年的新生。”
他一边注意教室里老师的讲课,一边小声对着陈凡说道,“今年虽然顺利复学,不过许多学科和课程都被荒废了好多年,能开的课程有限,所以不管是哪个专业的学生,最喜欢的干的事,就是满校园的蹭课。
不管是什么专业,也不管能不能计入学分,只要是喜欢的课,我们都去蹭。
甚至不限于本校,附近其他几所重点大学,也在我们的蹭课范围之内。”
说到这个,路小华似乎颇为得意,“我就去蹭过师范大学和理工大学的课,他们有几门课跟我们不一样,听着就很有意思。”
话音刚落,他终于反应过来,转头看着陈凡,眼里满是好奇,“哎,你不是江大的学生?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陈凡耸耸肩,“我是啊,只不过今天才来报到。”
路小华一听,顿时满脸无语,“我说兄弟,你可真是心够大的,我们都开学快两个月了,结果你到今天才来。”
说话的时候,还忍不住摇脑袋,“恐怕你刚才说的学过这门课,也是自己在家里学的吧。我跟你说,不一样的,自己学只能学点课本上的皮毛,你得听老师讲,听他怎么举一反三、把知识点说透,这样才能真正学会并掌握这门课。”
陈凡也不反驳他,反而认同地轻轻点头,“嗯嗯,你说的有道理。”
顿了一下,他又转移话题,“诶,路同学,刚才听你说到学分,难道现在江大在实行学分制?”
听到这话,路小华脸上露出笑容,似乎颇为自豪,“我跟你说,你来江大是来着了,目前全国只有武大和我们江大在实行学分制。
武大是第一家,我们就是第二家。
(78年底光明日报刊登的新闻)
除了学分制,江大还打算施行转学制、插班生制、导师制、主辅修制、选修课制、双学位制等。
比如说你现在觉得江大的课不好,那你可以提出申请,转到其他学校去,只要能通过学校的考核就行。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