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前头的人虽然速度不慢,但体质看着有些孱弱,耐力不足,很快就被后面的大汉追上。
硬生生受了一掌以后,口中喷出一大口血,整个人重重跌落在地。
“我让你跑——让你跑——”
大汉手中鞭子凌空挥舞,斥骂之声听起来分外凶狠。
伴随噼里啪啦的响声,只见一道道新鲜鞭痕,伴随着衣裳碎裂,出现在地上那人的后背之上。
霎时间皮开肉绽,血液往外涌动而出。
伤口处隐约有法术波动,让原本普通的伤势变得非同寻常,难以愈合。
趴着的那人,身上衣物早已破碎,只能勉强蔽体,很快被染上深暗的血色。
碎布一条条黏着皮肤,显得肮脏又可怖。
不难想象,待干涸之后,若要强行将其撕开,会是怎样一幕血肉模糊的景象!
钟离熙华抬眸,看向那道遭鞭笞过后,仍不断在地上拖行的狼狈身影,轻轻皱眉。
耳边适时传来过路老伯的叹息,年迈的嗓音颤颤巍巍:
“唉,又是从那地方逃出来的奴隶吧?啧,瞧瞧这模样,真是好生可怜呐!”
闻言,钟离熙华转头,好奇问道:“老人家,您说的那地方,是哪里呀?我记得,圣朝法令不是规定,不允许奴隶私人豢养和交易的吗?”
“天大地大,总归也有圣朝管不到的地方,毕竟……咳咳——”
老伯话说到一半,忽然咳嗽起来,缓过神,恼怒地瞪了钟离熙华一眼。
“呸呸呸,老夫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人老了啊,就是记性不好,容易犯糊涂……”
老伯闭上眼睛,摸着胡须,自顾自说完,便晃悠悠地走开了。
钟离熙华:……
眼见不远处,面有刀疤的中年大汉收起长鞭,就要将奄奄一息的奴隶拖上马车带走。
“站住!”
她快步上前,将对方拦下。
大汉手里此时抓着一柄长刀。
方才用过的鞭子悬在腰间,细长且带刺,沾着零碎血沫。
显然,是为折磨奴隶而特制的道具。
见有人拦路,大汉立刻握紧长刀,刀尖往地上重重一砸,竟将石板震出细密裂纹。
粗声粗气地恐吓道:“哪来的臭丫头,敢管老子的闲事!”
钟离熙华不为所动,自顾自地问:“你要带他去哪儿?”
却见大汉面色阴冷,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生得娇贵,气质不俗。
心说这是哪家的小姐,家里人没看住,跑来外面逞英雄了。
便嗤笑一声,道:“潜渊的事,老子好心劝你一回,最好少打听。”
钟离熙华从善如流。
“好,不说就不说咯。不过……”
她话锋一转,骄横道,
“我要他!”
少女青葱的指尖指向大汉脚下,那名已经陷入昏迷的男子身上。
“你——”大汉顿时拉下脸,已然动了杀心,左脸上的刀疤更显可怖,怒极反笑道,“不知死活!”
说完便横提长刀,从侧后方顺势朝前一挥,刀尖往上划出一道圆弧,顿时利刃破空之声响起!
这架势可谓是毫不留情!
若不是钟离熙华闪得够快,恐怕刚刚那一瞬间已经被劈成两半!
“区区潜渊中人,敢对本小姐动手,确实是……不知死活!”
她缓缓勾起嘴角,不知为何,笑得分外嚣张。
被钟离熙华这副模样唬住,大汉停下动作,有些惊疑地盯着她,大声喝问:“你究竟是谁?”
这天下竟有人不惧怕潜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