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乌里扬所料，野民和狗头人组成的山地游击部队，并没有对黑甲军造成太大的伤亡。



野民和狗头人的长弓和十字弩，远距离对黑甲军的攻击无效，近距离则扛不住黑甲军的重弩反击。



一天时间，顶多干扰了他们埋锅造饭的速度，造成的杀伤寥寥。



反倒是缺乏护甲的野民猎手和狗头人亲卫，被黑甲军的军用钢弩射死不少。



不过黑甲军明显属于重甲精锐步兵，骑马只是为了提升行军速度，战马虽然披着马铠，但并非帝国具装重甲，而是轻型扎甲马铠。



所以改变策略的野民猎手们，转而开始猎杀对方的战马。



倒是有不少的战马伤亡，以至于一部分黑甲军变成徒步前进。



但二十公里的碎石大道并不长，而能够追上去的野民也不算多，戴维将两队步行的黑甲精锐留下断后，大部队很快就到了碎石堡外面。



看着连带石壁接近十二米高的碎石堡城墙，黑甲将领戴维不禁一阵牙酸。



方圆数十里都没有人烟的荒野，怎么会有一座雄关啊！



南境的子爵城堡，外墙也不一定有这个水平。



戴维瞬间判断这里的领主是一名北境方旗。



北境的政治形态类似地球的春秋战国。



在七百年前，北境诸王在北境至高王的带领下，加入了奥兰蒂斯帝国，成为帝国伯爵。



但作为条件，他们却保留了高度的自治权，甚至直接的效忠对象也不是帝国皇帝，而是北境大公。



这和南境、西境完全不一样。



西境的伯克都是效忠帝国皇帝的，所以大家谁也不服谁，加入帝国的五百年里，也没有一个能够在法理上压服所有伯克的西境大公出现。



南境的侯爵和伯爵直接效忠皇帝，但是数量庞大的子爵和男爵，则各有各的法理宗主，只有少部分小贵族属于皇帝直属。



最开始，奥兰蒂斯帝国在成功驱逐兽人的前一两百年里，也在北境册封了不少的子爵和男爵。



所有的北境伯爵、子爵、男爵，加起来多达一百个。



但是在几百年的时光里，大部分实力孱弱的贵族都在互相征伐中消亡，甚至一些仅次于北境大公的伯爵家族，也在历史的长河中销声匿迹。



如今的北境七伯爵，势力范围在三百年里略微波动，但始终没有巨大的变化。



他们依旧遵循诸王时代的传统，不愿意手中的土地和权力被分散出去。



所以也不愿意像南境一样，将自己的伯爵领分封成为小块的子爵领和男爵领。



时至今日，北境伯爵以下，再没有爵位贵族，只有采邑骑士。



这才有了北境方旗骑士这个半军事头衔、半贵族头衔的混合产物。



他们有着南境子爵、男爵的大部分权力甚至实力，却没有领地的法理继承权。



碎石堡的规模，在南境人眼里就是一座爵位贵族的城堡，放到北境就是一个实力强大的方旗家族。



黑甲军的先锋斥候早已将这里的情况禀告戴维，但只有亲眼目睹，才真正的令人心生无力。



碎石堡的南面城墙，原本的天然石壁并不算太陡峭，只能算一道石坡，徒步也能攀爬。



石壁下还有碎石和溪涧，也可以作为进攻的掩护。



但里奥肯定不可能放任不管。



在离开的这段时间，碎石堡已经建造完毕，多余的劳动力被他分配出一部分，将石壁平滑的部分开凿运走。



又清理掉碎石，修整了溪涧，将其变成护城河。



没有攻城器械，黑甲军一时间也拿这里没办法。



当然，如果他们绕几十里到另一边的北城墙，那边就只有四五米高，更容易攻打。



但北面的山口外全是灌木草原，山脚的大树都被碎石堡的劳工砍光，最近的森林也在二十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