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奴家对娘娘却有些不解。”
张惠闻言一愣,便把两只美目看向李九娘。
李九娘笑着说:“沛郡王府上,自然有很多的使娘仆妇丫鬟,为何夫人每次出行,都必定带了孩儿前来?呵呵,莫非沛郡王,也从来都置这孩儿不顾?”
女人们聊天,说家常说孩子,是最惯常的话题。但张惠的回答却让李九娘一愣:
“不怕九娘笑话,我家官人日夜奔劳国事,休说孩儿,并连妾身,都难得见他呢。”
李九娘憋住不笑:“只是,只是闺房之乐,莫非你们也……”
张惠听她这样一问,真是有点想打人的冲动。你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怎么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果然金枝玉叶,真是耳濡目染,如此随性!但想到自己所说,好像也有些那种意味,也难怪人家好奇。只好想法子扭转话题:
“他这人啊,以前对妾,可是满眼都是个贪字。那年他也不过十六七岁,正好撞见妾去岳庙上香。妾下轿时不巧被他窥见,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李九娘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头脑中也隐约出现一些少儿不宜画面:
“啊?他做什么了?”
张惠笑了笑:“那厮,居然为了好生窥看妾身,翻身上了岳庙的山墙!”
张惠是想证明自己年轻时候的魅力吧?但李九娘想的是另一方面:他身体好棒啊。
“好身手啊。”
张惠没听到夸奖自己美丽的话头,看了李九娘一眼,只好顺着李九娘说:
“你想庙里头的那道山墙,那可足有一丈多呢!也不知他怎生爬的上去?”
李九娘这才反应过来,张惠在等人夸她美貌,连忙微笑说道:
“自然是娘娘美貌,他才有爬墙的动力啊。”
终于得到夸奖,张惠心中得意,却摇摇手说:
“不值当九娘嘲笑。可当时妾敬神完了乍一抬头,见一双铜铃巨眼不眨眼地看着自家,哎呀,吓得妾忍不住尖叫起来!”
李九娘想象当时情形,但凡是个女子遇上这等事,想必都会尖叫吧?不由莞尔:
“不曾想,拜庙拜佛,拜了个如意郎君!佛祖果然灵验!”
张惠摇头笑道:“外头家丁听见妾的尖叫,当即冲了进来将他擒住,痛殴一顿。不曾想后来他竟投了黄巢,还给他兄长说,必要混了个名堂出来,便要来迎娶妾身!”
李九娘不由抚掌笑道:
“真没想到,沛郡王当年竟如此浪漫!不过奴倒是听闻,正因为夫人深明大义,所以沛郡侯才受了招安。”
张惠叹了口气:“不怕九娘见笑,那时在同州,妾父母双亡,正是哀痛不堪之时。他倒好,见了妾就要拜堂成亲!”
李九娘点头笑道:
“不稀奇。武人本色嘛。只是也鲁莽了些。”
张惠接着说:“是啊,妾自然不肯应,随口说句闲话,便道除非你做了官军,否则绝不从贼!未曾想他还真的受了招安,做了朝廷命官!哎,如今也居然做到宣武节度使、沛郡王,想来又觉好笑,又觉浮生一梦呢。”
李九娘感觉机会来了,连忙夸奖她:
“奴说句不当讲的,沛郡王虽然勇武过人,但若无夫人提点,又怎能弃暗投明,得了偌大前程?说起来也是夫人慧眼识珠,简直与红拂女相似呢,而沛郡侯呢,自然也就是当今的李卫公了!官家有了这么一个股肱之臣,真正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啊。”
这段话不留痕迹说出来,闲谈之间,便将一座强藩笼络到父王麾下。说完之后,心里暗自得意,只看娘娘如何反应了。
张惠当然明白李九娘的笼络之意,却不敢贸然答应。官人心头所想,她自然大致知道,当即以退为进,婉拒道:
“多谢九娘褒奖。只是他哪里能比得上李卫公,妾身也当不得红拂女。若真说他和李卫公有何相似,最多也就是用情专一罢了。只是说到这情字嘛,”
刚才她竭力扭转的话题,但是发现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