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帆军宛如幽灵,从大雾中骤然杀出。
等水寨上警戒的士兵发现,看到一艘艘战舰的时候,一块块巨石已经从锦帆军的战船上抛洒而来。
轰!——
石块纷飞,砸在水寨的木墙,木门之上,瞬间破开一个个大洞。
此时水寨内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不少仍在船舱内歇息的士兵,听着外面传来的呼啸声,还以为是天上下雹子了呢,一个个缩得更靠里面,生怕一不小心被雹子砸到。
突然,外面战鼓震天。
“敌袭,敌袭!”
“快点,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紧接着,是一个个军侯,校尉,在召唤各自麾下士兵备战。
霎时间,益州鱼复水军的水寨内,一片混乱。
士兵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搅得手忙脚乱,再加上有些运气不好的人,在四处奔跑的途中,被石块、流矢击中,而不幸丧命,导致命令传达也十分不畅。
这片原本平静的水域,突然间变成了一片战场。
更何况连厚重的木门,在一块块巨石的连番轰击下,也已经发出凄惨的裂木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这一幕幕,让这些久未经历战事的士兵,顿生恐惧的情绪。
而恐惧,是会传染的!
不少士兵因为过于匆忙,或甲胄穿反。或帽子歪斜。
整个水寨内的战船上,战船之间的板桥上,不断有人跌跌撞撞,碰撞声、呼喊声、怒骂声、落水声、求救声等等混杂一处,无助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尤显刺耳。
“快!快!拿武器!”
“敌人来了吗?到底在哪点哦!咋个啥子都看不见也?!”
“日嘛站好,老子喊你站好,乱跑啥子!!”
队长们急匆匆地组织士兵,却发现许多士兵还在发抖,手中的武器几乎都无法稳固握持。
最终,还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站了出来,试图维持秩序,他们大声呼喊,协助各自长官安排战斗职责和位置。
有这些人的加入,鱼复水军士兵们渐渐镇定,在各自战船上站定,陆续进入了战斗岗位。
“撤桥!起锚!!”
直到此时,鱼复水军统领邓贤终于发出了第一道命令。
可是也就是此时,水寨厚厚的寨门,在被连续撞击之后,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再加上一块块石头飞过头顶,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声,让船上士兵们下意识低头躲避,避免被突如其来的石块击中,也因此撤桥和起锚的速度并不算快。
嘭!——
一声巨响,邓贤还未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反击,水寨的大门,轰然垮塌。
此时浓雾渐散,透过眼前轻薄是雾气,水寨中的人已经能够看清。
在水寨外较为宽阔的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锦帆军战船!
“混账!”
“为何赤甲关那边没有示警,若提前示警,在峡口处拦阻,岂会让这些敌军战船长驱直入,甚至直接开到了本将水寨门前?!”
邓贤愤怒地咆哮着。
一旁副将冒着愈发急促的流矢,将邓贤拉下甲板,连忙劝道:“将军,现在不是追究赤甲关守军责任的时候,敌军已经杀至,咱们怎么办?”
邓贤咬紧牙关,抽出佩剑,高高扬起。
“去,先派人回城,请刘将军固守的前提下,派兵来援。”
“其余人,随我杀敌,一定要将敌人水军给我钉在这里!”
“报效陛下,只在今朝,弟兄们,杀啊!!”
激昂的咆哮,换来了周围一片响应。
此时锦帆军的蚁附斩首战术发动,一艘艘小艇快速冲进水寨,停在一艘艘艨艟、楼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