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这层关系,才得到了转载的机会,成为整个沪市唯一一家能连载《高山下的花环》的报纸。
《文汇报》的订阅用户,也有幸第一时间看到《高山下的花环》,龚樰家也是其中之一。
「哥,你看好了没有!」
龚荧放下手中的画笔,回头一看。
「快了,快了,就差一点了。」
龚除摆了摆手。
「那还要多久啊,我画都快画好了。」
龚荧撇了撇嘴。
「你与其找我要报纸,不如干脆去找爸爸要杂志,报纸上的只是连载。」
龚除无可奈何道。
「杂志早就不在爸爸手里。」
龚荧幽怨说杂志已经被龚母霸占着,从发行到现在,自己就只看了一回《十月》。
「小荧!」
龚樰放下了毛笔,「不可以这样说妈妈。」
「阿姐。」
龚荧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这么多天,家里都在抢着看《高山下的花环》,唯独龚樰像局外人一样,既不看报纸,也不争杂志。
「因为我已经看过了。」
龚樰露出淡淡的笑容。
龚荧眨了眨眼,「是在单位里吗?」
龚樰笑而不语,她可是亲眼目睹《高山下的花环》从无到有的整个过程。
龚荧看她不说,撅着嘴念纸上的字:
「以梦为马?什么意思?」
「这个词的意思是……」
龚樰把方言说给她听的,复述了一遍。
「有这个成语吗?」
龚荧迷惑道:「我好像没有见过。」
龚樰白了眼,小心地把这幅字收好,拿上《大桥下面》的剧本,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樰,你来一下。」
龚母坐在客厅,招了招手。
龚樰来到她面前,「怎么了,妈妈?」
龚母瞄了眼她手上的剧本,心里咯噔了一下,「小樰,你真的想好了要接这个戏?」
「妈妈,我还没考虑好。」
龚樰心里清楚,指的是《大桥下面》。
「别考虑了,还考虑什么。」
龚母顿时急了,「这个戏说什么也不能接,要接也行,别演"秦楠",演"肖云"。」
龚樰有个习惯,每次接戏,都会跟家里说,尤其跟身为摄影师的母亲说。
一直以来,家里人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她,但这一次却不一样,因为角色有争议。
「可千万不能演啊。」
龚母抓住女儿的手,好言相劝。
「可是妈妈……」
龚樰张了张嘴,不等说话,就听到龚母说,「秦楠」这个人物未婚生子,在这个保守传统的社会风气里,形象非常地不光彩,如同像剧本里遭受的待遇一样,饱受冷眼和偏见。
「况且还是个体户。」
「你知不知道现在在大整肃?在打击投机|倒把?个体户的名声可不好……」
「妈妈!」
龚樰纠正道:「秦楠不是那种投机|倒把的坏分子,而是坚强自立有韧性的女同志。」
龚母道:「可观众们不会这么想。」
龚樰明白她的顾虑,担心秦
楠这个「未婚生子「的形象,会对自己的演艺生涯,甚至对生活造成负面影响,这种担心不是杞人忧天。
很多上影厂前辈都告诫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