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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霞起身,惊喜道:岩子回来啦!”
吕婶打量着眼前的帅小伙,“这位就是最近一直出现在报纸上的方作家吧?”
“没错,就是我儿子。”
杨霞昂起下巴,“她是吕婶,你姐厂里的工会女工委员,和你爸以前是工友。”
“婶子。”
方言和她相互认识,话锋突然一转,“我刚才好像听到您说‘结婚’,谁跟谁要结婚呐?”
他不卑不亢的气度,让吕婶收敛面对杨霞时的傲气,笑道:“哪是什么‘结婚’,你听错了,是这么回事,工会关心女工们的个人问题,你姐年纪也不小了,这不我们精挑细选,推荐個厂里的男同志,跟她处一处。”
“原来是处对象。”
方言打趣道:“我还以为是拉郎配呢。”
“怎么可能会是拉郎配呢,现在已经废除包办婚姻了。”吕婶不禁讪笑。
“我想也是,我们家向来提倡自由恋爱。”
方言扬起嘴唇,“我妈从来不干涉,我们喜欢跟谁处对象,就跟谁处对象。”
“自由恋爱好啊,自由恋爱好啊。”
吕婶脸上的尴尬里夹杂一丝不快。
“就你话多。“
杨霞故作嫌弃:“怎么一身的鱼腥味,又上哪儿撒野去了,还不快到外头洗洗。”
“我给家里买了些带鱼,庆祝庆祝。”
方言凑到她跟前,附耳低声说。
吕婶想听却一点儿也听不到,就见杨霞猛地抬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真哒?”
“当然。”
方言嘿然一笑,“妈,您和婶子慢慢聊,我去洗个手去去腥,然后帮我姐生火去了。”
看着娘俩神神秘秘,吕婶越发好奇,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但就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去吧,去吧。”
杨霞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笑得合不拢嘴,“大妹子,接着说,接着说我们的。”
“你家这位,跟我在这个岁数里见过的小同志不太一样。”吕婶感慨道。
“可不嘛,他高中一毕业就下乡,一呆就是快2年,人长大了,也独立了,现在写的小说还发表了,成了作家,我是管不了了。”
杨霞脸上写满幸福的烦恼。
“诶,作家长的,该管得还是得管。”
吕婶注意到她眉宇间都透着喜色,不免吃味:“我听说岩子这趟不是回城,还得回去,接着下乡,老嫂子就没想过让他回京?”
杨霞淡然地喝口水,“想啊,怎么不想。”
“你要想让他回来,我倒有个法子。”
吕婶道:“挂面厂最近下来5个指标,如果岩子能弄到一个,就能以招工返城的名义回来,不过这个指标很抢手,竞争非常激烈……”
杨霞不屑一顾道:“不用了,我家岩子已经找到工作,这个指标还是留给别人吧。”
“什么!找到了?!”
吕婶脸色一变。
“在《燕京文艺》当编辑。”
杨霞说得眉飞色舞。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吕婶一下子就愣住了。
一想到方言既是作家,又当编辑,前途不可限量,怪不得大哥着急让她给侄子做媒。
“也就这几天。”
杨霞笑得整张脸像绽放的菊花。
“是、是吗……”
吕婶在面对她时的优越感,瞬间荡然无存,突然问道:“你家岩子还没有对象吧?”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