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知微的心被他看的“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半晌憋出一句:“累的话歇一下。”
“不累。”裴居道的嘴角也不经意扬了起来,“取了点巧,算是练武之人内力的额外妙用吧?”
“内力用在这种事情上,真是浪费!”华知微嗔了一句。
“既是伺候公主殿下,何来浪费一说?”
裴居道总是在用言语不经意地撩拨着华知微的心,华知微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终究是放弃了。
华知微没有回外面的石桌,而是站在裴居道的身侧,看着淀粉翻飞,在空中犹如细碎的雪花,在这一片白色中,静静地观察着他。
裴居道将打好的猪肉裹上番薯淀粉做个美白,然后放在铺上厚厚淀粉的案板上搓揉,用手均匀地拍打肉泥,让它在极其舒适的手法下放松自己。
原来一个男人的手,可以这么好看,这么……灵活——
随后燕皮越来越稳定,裴居道将它折起来擀,卷起来擀,直到把肉泥擀成能透光的薄薄的一大张,而后用刀将它切成小块,每一张是四四方方的普通馄饨皮大小。
华知微看的痴了,不知道那么一坨肉泥怎么就成了薄薄的皮张,她在现代吃过不少回,但还是第一次见怎么做。
里面的肉馅可随意搭配,裴居道问了一些华知微的忌口,随即就开始切肉丁。
切完肉丁就开始包馅,小木勺舀了适中的肉馅,放入肉皮中,轻轻一握,就包成了一个,手法熟练并且做的小巧好看,不多时便排出了满满一大盘。
烧水,落燕,当锅盖再度打开,一片氤氲散开,一碗热气腾腾的太平燕就做好了。
华知微不是没有吃过,但就是觉得,面前的这一碗,格外透明,格外好看。
裴居道抬起双手,将白瓷碗往华知微的方向推了推,扬起如静水流深般的笑意:“尝尝,不好吃,臣回锅重做。”
华知微用勺子舀了一小个,吹了吹放进嘴里,还是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烫!”
裴居道那流水般的笑意出现了一丝波澜。
华知微细细地尝了一下,她爱吃清淡的,让裴居道把馅料的味道减淡了些,果然吃来刚刚好。
“好吃!”
华知微拿着勺子,给裴居道比了个大拇指。
宫里的厨子,做饭是工作,挣得是钱财,保的是性命,美味的是技术。或许论花样和专业,裴居道比不过那些御厨,但是华知微吃的,是他的这么一份心意。
而且他肯学。
这是他专门为了华知微做的,特地去了闽中郡学的,之前他连太平燕都不曾听说的。
裴居道的菜更像是家常菜,比皇宫里那些精致的御膳,多了几分人情味。
华知微吃着吃着,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她刚刚想问的问题。
“裴大人,你的手艺这么好,是不是经常给人做吃的练出来的哇?”
裴居道轻轻地摇了摇头。
“普天之下,臣只曾为公主一人下过厨。”
“不信。”
“人生在世,自然什么都要学。下厨和园艺一样,可以使臣身心放松,也是臣思考的媒介;臣只是恰巧幸运,厨艺方面,或许达不到精通的至臻之境,但只要亲自尝过学过,将味道还原个七成是没有问题的。”
“你太谦虚了。”华知微目不转睛地看着裴居道。
“若臣终有一日,被贬出这庙堂之高,只能寄情于乡野,有这一技两技傍身,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唔?”
“你也吃一个!”华知微笑眯眯的,给裴居道舀了一口太平燕。
“你不会的,吃了此物,便是将‘平安’与‘吉祥’吃进了肚子里,裴大人此生一定会顺风顺水,太平一世,达位极人臣之境!”
华知微还有话没说出来,发明东坡肉的苏轼有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弟弟捞,她也会努力做他的后盾,不然像张怀民一样,没人捞,要不是苏轼来找他,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