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后的课间，李庄生起身招呼张起翔：“翔哥，去小店昂，请你。”



“李哥，哎呦喂，你才是我哥啊！”



张起翔屁颠屁颠地起身，跟着李庄生离开。到小店，张起翔拿起一包辣条和鱼皮，又要了一根烤肠和康师傅矿泉水。



在回班的路上，李庄生咳嗽一声，说明来意：“诶，你知道胡梦蝶这次期中考试有多少分吗？”



“你干嘛这么关心她……”张起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这么关心她，还说你不喜欢她！”



“你在想什么，我就是好奇她考多少分，有没有我分数高。”李庄生斜睨。



“我记得胡梦蝶成绩可以的，之前还考过一百多名，你拿头和她比？你没失忆之前也比不过啊！”



“这个伱别管了，帮我打听一下，我东西白请你吃的啊！”



张起翔笑骂：“我就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请我吃东西！行行行，我帮你问问，下午告诉你！”



“我好歹学了一個月，你这是一个月都没学啊。”李庄生叹了口气，好意劝道，“你也稍微学学吧，别的不是说，将来考个民办本科也好啊。”



李庄生对自己颇有自信，虽然基础比胡梦蝶差了些，但他和林月花属于严师高徒组合，这一个多月不说头悬锥刺股，但也对得起“勤学苦练”这四个字了。



未来的张起翔不止一次跟他说过，极其后悔高中没有认真学习，最后混个专接本。他说他父亲和朋友互相介绍自家儿子的时候，别人都是哪里哪里名牌大学毕业的，只有他是个专科，声音都小半截。每次碰到那种场景，他都会感到一阵尴尬和自卑。



李庄生点头，又细细嘱咐：“别说是我问的昂，这事和我没关系。”



李庄生摇头无奈地叹气：“你这样吊儿郎当的，将来绝对后悔。”



“行了，我觉得她挺好的！”张起翔脸色微变，眼神不悦。



“韩妙妍……她不是什么好女生啊。”李庄生皱眉。



这些话只有对李庄生说起过，眼神颇为落寞。



“对了你还真是禽兽啊，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一下子就冲到九百多名了！叛徒！”张起翔满脸幽怨，“我还刚想说，我终于不是全班垫底了！”



赢面应该有九成吧。



张起翔点头应允，李庄生才稍稍放下心来。他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之前和胡梦蝶打的赌，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胡梦蝶自己说觉得条件太过分的话，李庄生可以选择耍赖，但毕竟正大光明地赢了最好。



“嘿你能认识什么……”张起翔嗤笑，不过他转念又想，李庄生可是连祝枝雪都为之倾心的人，说不定还真有一套，便摇头叹气道，“算了，你都知道我喜欢韩妙妍了。”



张起翔挠头：“我也想啊，但学不进去啊！”



“你好好学习，考进前一千，我介绍个女生给你认识。”李庄生说。



李庄生失笑：“好好好，我的错，你这家伙重色轻友得很，我不该说韩妙妍不好。”



张起翔微怔，又歉意地赔笑：“我哪有重色轻友，只是没有必要说人坏话……”



未来的张起翔很喜欢和李庄生吃饭聊天，他觉得李庄生很纯粹，和他交往没有一丝目的性，两人在一起吹牛逼能让他感到放松。所以他什么都愿意跟李庄生吐槽，大到某某领导的隐私八卦，小到和女朋友的床笫之事。



可是，他从没主动跟李庄生提过韩妙妍，李庄生曾经好奇问过，张起翔只是简单地说对方在移动营业厅上班，学会了抽烟，还纹了身。别的什么都没说了。



韩妙妍确实不是良人。高中白月光的威力也确实大。



大到彼此物是人非，都磨灭不掉。



张起翔是个油滑的人，他说他爸教他做事留一线，遇谁都得笑脸相迎，对方越是小人物就越得客气。但他当初却在当庭广众之下，给刘宇豪那样的难堪，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



李庄生曾想这或许是因为对方在高中时和韩妙妍交往过，但现在突然想到，没准，未来的张起翔认定，是刘宇豪让韩妙妍变成后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