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道:
“师傅,参玄师兄已死,虽说诸多同门的仇,都被你与李踏仙师弟给报了,但如今修行大变,真人不再是神话,正是我辈高歌猛进时。”
“放着如此玄功不修,与暴殄天物何异?”
“我等遍尝颠沛流离,更晓‘人走茶凉’之冷暖,因此更懂得修行的难得可贵!”
“就算是死在修行元神涅槃功的路上我等也心甘情愿,所以请师傅你别拦了”
“三十六位山河门人,除却李踏仙师弟外,若无一人能够得您玄功,授您真传,那么百年之后,咱们宗门,不就散了吗”
话音落下,可谓字字泣血,也叫左山河眉头皱着,良久一声长叹,似有不忍:
“那法,我也希望你们能修成。”
“但谁知晓,我水到渠成悟过的坎,本以为是畅通无阻的大道,却叫你们这三十六个弟子,连一点皮毛都看不出,而且一个个越修越疯。”
“修法。”
左山河的语气逐渐严厉:
“我曾经没有教导过你们么?”
“修行戒骄戒躁!”
“若是一味求成,反倒事倍功半,竹篮打水一场空。”
修法道人满脸苦涩,紧紧抓着衣摆,只顾摇头:
“师傅,道理我都懂,但是我每每想起师兄为我等拦路,与野茅山武夫拼杀,最后血溅山石,我就无时无刻,不心生梦魇。”
“我若有您这等通天修为,有那真人道行,我派弟子岂会颠沛流离?”
修法道人的话,如同尖刀子般插进了左山河的胸膛,叫他捏紧扶手,抿唇咬牙,半晌后眼眸里复杂万分:
“此事,怪我。”
“我会为宗门再觅玄功,但生死山河功、元神涅槃功切莫再修了。”
“前者是不能修。”
“后者你们再修修吧,若实在不成,切记作罢。”
“待到为师寻到其他的法门,传授下去,有我的言传身教,一样能通真人天门!”
左山河闭上眸子,扯回衣摆,一副‘此事再无转圜余地’的模样。
而默默听到这里。
对于三个月的前因后果。
季夏已经了然。
人心皆是肉长,纵使左山河位及真人,但是他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
这三十六个他一手培养的门徒,就是他的软肋。
从来软刀子最是伤人。
这些苦苦哀求,想要传下‘元神涅槃功’的门徒。
叫他看了,哪怕他们一步一步原地打转,钻牛角尖,可他又怎么忍心,按压住他们的想法?
修法道人的三言两语。
就叫他心如刀绞,每每思及曾经死去的弟子、门徒,便再也狠不下心。
于是思索了片刻。
想起了‘人间演道’的法门,季夏琢磨着,是不是也能给修法道人这些弟子,开个后门?
助力左山河尝到了甜头的季夏,本着‘互惠互利,回馈宗门’的想法,对左山河开了口:
“门长,若不然”
“叫我前来一试?”
左山河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
“这可会危及你自身?”
季夏含笑摇头:
“不碍事的。”
随即踱步几下,走到修法道人的身前,向他伸出了手,肃声道:
“师兄。”
“你不是想要悟出真法么?”
“来。”
“搭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