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拜在你的门下,终日聆听教诲。”
“我们老门长啊就是抹不开面子。”
“他看着你越来越强,根本按耐不住,于是以百年修为,强硬要求,要和你签‘生死契’,甚至广邀诸宗,将你架起,不得不应。”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他不地道。”
“我又何尝不是呢?”
“说到头来,都不过只是一个‘虚名利禄’啊”
“终归比不得自身本事,求法学道,要来得实在。”
“他死前尚不是元丹,看不破。”
“可笑我半步开天门,也逃不开这个槛。”
左山河容貌年轻,须发皆白,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二三十岁,后来居上,坐了半辈子‘东脉法主’的罗天中兴门长,摇了摇头:
“何必如此。”
“真论起来你才应该是天下第一位真人。”
“此战你虽神魂受挫,但好在法底仍在,回去打坐修养修养,真人之道,只手可摘。”
“你们老门长把‘虚名’看得重,但以我来看,你则不然。”
“你更看重的,是你自己心头的‘心魔’。”
“若能锁心猿,擒意马,将心魔斩除殆尽,保得身心无漏,那么真人之境,于你不过探囊取物而已。”
“没必要钻牛角尖,罗天。”
“当年你们老门长那般逼我,我都未曾动他一步,更何况你?”
左山河甩了下袖,神情认真。
而慕千秋听着这两位东西法脉的泰山北斗对话,隐隐觉察出了一股子不对劲:
“师傅,你?”
他想要上前。
但下一刻,罗天道人忽得抬头,眼神锐利的盯着他,叫慕千秋顿时止步。
“千秋。”
罗天道人轻声开口,却好似千钧之石,压于慕千秋双肩。
叫慕千秋隐隐不安:“师傅?”
“左真人活的通透。”
“但,咱们也不能差了份。”
“若不然”
“岂不是,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老门长拿不起,放不下。”
“但我罗天拿得起,也放得下!”
“既然来了,我就做好了‘不成功,变成仁’的觉悟!”
他忽得抬头,仰视踏空的左山河,黝深的瞳孔里掺杂着除却左山河外,极少极少有人能懂的情绪:
“左真人。”
“就算第四步近在咫尺,又能如何?”
“不求了,便是不求了。”
“若论执念”
“这个宗派之中,天下第二的名头,于我而言,比修行更加重要!”
“而这一次过后,我哪里还能有脸,再登一次涅槃山,再与你斗法一遭?”
“莫说区区第四步。”
“就算我踏上了求法之路,抵达了传说之中的第五步,甚至第六步,我都没那个脸,拉不下来那个脸,再像今日这样了。”
“千秋。”
“为师去后”
“你要听我箴言,从此往后,不得招惹生死山河宗任何一个门人,也不可对左真人有任何不敬,不管你未来究竟修到哪一步,皆是如此!”
“若你愿意,便与李踏仙结交,此子未来当是如左真人一般人物,为师眼光绝不会错。”
“但”
“你若不尊我遗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