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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着“元末三杰,友定最贤”的批语,陈友定是真真舍不得这样做。
“实在是,愧不敢当...”
“不过是尽忠职守,当不得如此殊荣。”
盛名之人,必定为盛名所累。
陈友定现在的表现,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叔父莫要太过自谦!”
“叔父配不上这句话,难不成要元廷那帮酒囊饭袋,才能配得上?”
“大侄儿!”
大声唤过刘琏,季秋将字幅收好,对着刘琏嘱咐道。
“一会儿随我亲自将这副字,送到叔父府上!”
“对了!”
直到这时,季秋才状若无意的提起道。
“刚刚忘记告诉叔父了,这幅字乃是家师所提,也就是您侄孙他爹。”
“让您侄孙亲手送到府上,可谓是一段佳话啊!”
好了,陈友定这下连一点拒绝的念头都没有了。
“叔父,不是要去吃饭吗?”
“侄子还真有些饿了,要不现在就去?”
看着季秋贼兮兮的笑容,陈友定这才回过神来。
“且...且随我入城。”
不知不觉间,陈友定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接受了季秋“叔父”的说法...
门口的官员们,听着季秋一口一个“叔父”的唤着陈友定,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陈友定居然还时不时点点头!
说好的杀贼吴使节,歃血为盟呢?
众官员一时间是面面相觑,满脸懵逼,最终只能跟在陈友定和季秋的身后,默默朝福州城内走去。
刚进城门,便有上百名持刀甲士,一窝蜂似的躲在城门两侧,正怔怔的看着陈友定。
见状,陈友定老脸又是一红,摆手道。
“都散了吧。”
待到甲士离去后,季秋故意装傻充愣道。
“叔父,莫不是有贼寇作乱?”
“怎地会有这么多甲士?”
闻言,陈友定尴尬的笑了笑,没好意思开口。
难不成要陈友定实话实说,这些人原本是准备在季秋进入城门后,等着陈友定摔杯为号,便一拥而上,将他们砍成肉泥的?
哪有这样的道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