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不再主宰世界的日子，虽然没有永夜，但因为天空的宇宙被显于人世，人间越来越冷。



不过现在的人间天空，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夜晚有着月亮在天空，还有众多的星辰闪烁，偶尔也有流星划过夜空，非常的美丽。



白天的时候，依旧是太阳高悬头顶，让人恍惚好似回到了过去的岁月，那个时候白天只有太阳，晚上只有隐约可见的星光，黑夜很吓人。



这改天换日的一战之后，人间变了，又好像没变。



西陵桃山，依旧是神国之土，只不过这个世界最强的宗教，开启了从上到下的清理、改革，算是涅槃重生。



夫子输了，书院败了，所以前来桃山的书院弟子，最后也都离开了。



其实桃山那一战，也没几个书院弟子有资格来参与，就是李慢慢和余帘两个五境之上的。



李慢慢在那一战伤的最重，他是被余帘带走的，余帘抱着李慢慢走了很长的路，又抱着他坐了很多天。



很多天后，李慢慢身上的伤恢复了，至少不影响走动，但是修行上的情况，却并不是那么好。



余帘放下了李慢慢。



夫子的老黄牛离开长安，拖着车厢，载着他们两人。



李慢慢走上牛车，打开夫子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壶酒，很小心翼翼地喝了口，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真的很满足，满足的不能再满足，他甚至已经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李满满。



“师妹，再会。”



他看着余帘，神情温和说道。



余帘掀开车帘，坐了上来。



李慢慢神情微异，指着天空尽头，那天地交接之处，说道：“你难道不想出去看看？”



现在的人间，已经知晓了破碎虚空，飞升正途，所有修行者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着。



余帘是天魔境的大修行者，她不像李慢慢那样在桃山一战中重伤，或许很快就能触碰到破碎虚空的界限。



余帘自然对世界之外很感兴趣，她也有信心破碎虚空，但是……她暂时想留下，陪着他。



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李慢慢说道：“我想先把新世界走一圈，看看能不能走回原地……老师和小师弟都是这样说的，但总要有人走一遍证明一下。”



余帘说道：“那要很长时间。”



李慢慢说道：“老黄现在老了，难免慢些。”



老黄牛回头看了这二人一眼，懒懒地不想理会。



余帘又说道：“很好。”



李慢慢问道：“哪里好？”



余帘不言不语，她心里想的是，时间很长四字，就很好。



牛车吱呀吱呀西行，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可以吃牡丹鱼的地方。



老黄牛终于打起了些精神，却忽然发现前面有着一群它害怕的人在野炊。



徐信慵懒的坐在热海边享受着众女环绕的伺候，他带上了在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有关的所有女孩子，也在环游世界，吃吃喝喝玩玩，日子好不惬意。



这个世界上，最擅长做饭的厨娘，自然是昊天化身的天女了，只不过自从桑桑变成天女后，没有人有资格再让她做饭。



当然，现在有了。



牡丹鱼这种美食，徐信在夫子离开前让那老头子请客吃过一顿，现在这一顿吃的更欢乐，不仅美女相伴，食材还都是现取的。



天女片好的牡丹鱼被火锅烫熟之后送到徐信的嘴边，他只需要张嘴吃就行了，至于他的双手，这一手搂一个，不得闲啊！



人间的日子是享受，天上那个神我才是遭罪，虽然偶尔也会因为天上传下来的各种杂念而烦恼，但对比两种日子，他还是更喜欢在人间。



老黄牛拉车来的时候，徐信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似乎……那夜和夫子一起吃饭，也有牛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