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负了你,是吗!”
紫霄宫的客厅堂中,殷梨亭看着拦到徐信身前的纪晓芙,声音中透着些许的卑微。
“殷六侠,不是的。他待我很好,从没欺负过我。”
纪晓芙摇了摇头,最后叹息着道:“那件事我本不愿回忆,但我若是不说,你心里怕是要恨上一辈子。
十年之前,我随师父前去江南嘉兴办事。彼时,徐,徐郎也是因为一些旧事,准备是找天鹰教的麻烦。
那一夜,师父带着我们强闯天鹰教总坛,我因为断后被那天鹰教的殷野王追杀。那个卑劣贼子,竟然在暗器上用了那种,那种药物,徐郎搭救了我,我们,我们就……
我既失身于他,自然只能从一而终,一女不能事二夫,与殷六侠你,也就只能是,有缘无分了!”
紫霄宫中,峨眉派诸人听到纪晓芙如此曲折的经历,都是流露出关切之色,看向徐信的目光也是温和了许多。
而武当派的众人在听到天鹰教殷野王的名字时,纷纷流露出异样,张翠山看向了妻子殷素素,接着又偏开目光。
他想到了前两日来送礼的天鹰教殷天正的三仆殷无福、殷无禄、殷无寿,他们只因虎踞、晋阳、燕云三大镖局为难了张翠山和殷素素这一行人,便是在半道堵人邀战,断人左臂、夺人镖旗。
殷素素当时解释说,他三人原是一番好意,却没想名门正派的弟子行事,跟他们邪教大不相同。
现在他又听到,自己大舅哥殷野王曾对有缘无分的弟妹纪晓芙下那种阴损手段,这还真是……
张翠山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殷素素大致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精致俊俏的玉面,又是苍白了几分。
殷梨亭听完纪晓芙所说,看着眼前的两人,内心是无比痛苦,但他能够去怪谁?
徐信并未强占纪晓芙。而纪晓芙失身他人,芳心已变,主动上门退婚,实际上是在为他这个未婚夫考虑,她也没有错!
至于那天鹰教殷野王,本就是魔教邪徒,他那件事上,也只起了一个推手作用,最后阴差阳错。现在那人还是自己五师兄的舅兄,也算是,“一家人”?
“啊……”
殷梨亭想到这些,心绷不住了,一声大喝掷剑在地,头上的文士帽也掉在了地上,脚步一踉跄就摔在了地上。以武当殷六侠的武功,如何会失足摔跌?那自是意乱情迷、神不守舍之故了。
“六弟!”
“六弟!”
“六哥!”
宋远桥、俞莲舟和莫声谷等人刚想上前搀扶起殷梨亭,后者却抬起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现在只想静静,既然已经丢脸了,那就多坐上一会儿。
“殷六侠,当年的那件事情之后,我与晓芙相许终生,原本早就该想办法,退了她与伱的婚约,只不过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耽搁了你十年,所以我对你是有所亏欠的。”
这个时候徐信又说话了,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张三丰,又是取出交给纪晓芙的那个金盒大开,露出一盒漆黑发亮的黑玉断续膏。
“我知道殷六侠不愿接受晓芙的礼物,但这黑玉断续膏,对武当派的俞三侠有用。”
“常人手足身体骨节若遭致重创从而伤残,敷上黑玉断续膏后,伤患即可痊愈,逐渐恢复正常活动。”
“你,你的意思是,这东西能救我三哥,它能让我三哥恢复起来!”
殷梨亭听到徐信这么说,立刻便就坐不住了,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一盒子犹如黑玉的药膏,念起一直瘫倒在床的残废三哥那百般痛苦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的这点事好像也不算什么。
“我得蝶谷医仙胡青牛传授医道,知晓世上有这黑玉断续膏,行走大江南北多有关注,数年前亲上大都,从鞑子汝阳王府取得此物。”
徐信点了点头,说道:“我曾以此药救治多位肢体残废之人,确有奇效。
不过,用此药治疗积年残废骨伤已愈之人时,则需先将其断骨重新折断再敷药。俞三侠那种情况,想要全数恢复比较困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