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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犹豫,伍丰登又道:“晚辈实话说吧,挟韩非逃离正是他给我们出的主意。”
“作为交换,嬴政需在秦国给他大展拳脚的机会。您在他身边服侍多年,自然能明白韩非对于理想的坚持,也知道他在韩国怀才不遇,屡受打击。”
“这般考虑下来,你还觉得我们在编造谎言么?”
伍丰登的话一针见血,成功刺入丁腾心中。
韩非的性格他再也清楚不过,自儒家荀圣学成归来后,所经历的一切报国激情与守旧派打击,他也都看在眼里。
直到韩非被贬边境南阳,从此沉寂读书修炼,不问政事,当时他还当是韩非醒悟,不再与新郑那边抗争。
但此时听了伍丰登的话,丁腾才豁然明白过来。
韩非绝不是随波逐流之人!
想到这,他所坚持的以死明志,护韩非清白的想法渐渐崩塌。
“所以你们会从新郑那边要回韩非公子?”
伍丰登微微颔首:“当然,除非韩王那里不要南阳。若真是如此也无妨,待新郑破灭之日,韩非同样会过来。”
丁腾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眸,起身走到门前,一字一顿地盯着他。
“你敢保证,秦国会不惜代价索要韩非公子么?!”
“我保证,秦王令已经送出去了。”
“好……”
丁腾那停止的腰杆渐渐弯了下去,真的像是一个垂朽老人般蹒跚着脚步,虚弱地坐在床沿。
许久,方道:“老夫,降。”
他之前所坚持,无非就是害怕自己的投降会伤害新郑那边的韩非。
但眼下伍丰登的一番话让他终是确认,韩非也会归于秦国这边,如此一来丁腾便再无后顾之忧。
这世家腐朽,奸佞横行的韩国,不待也罢。
他的一松口换来了章平等人的绝对礼遇,奉为座上宾,持酒依礼赔罪。
待到酒席散去,章平已然有些醉意,但还是一个劲儿地拍着伍丰登肩膀,哈哈笑道:“本将果然猜得没错,你的一番话胜过本将千言万语!”
“若是丁腾今夜自尽于牢中,我可免不了王上的严惩!伍丰登,你于本将算是立功,有何想要的奖赏,本将自掏腰包。”
他这笑中,伍丰登瞬间眼前一亮,急忙说道:“那属下却之不恭了!”
“实不相瞒,现在有很多人视我为眼中钉,欲要除掉,所以属下才不敢离将军太远,以免被人袭杀。”
“但我不可能永远都会紧随您的身边,所以斗胆向您讨个保命手段。”
章平那颇有醉意的眼眸迅速清明:“有人要杀你?”
“是。”
“谁?”
伍丰登微微迟疑,便苦笑道:“属下现在还不能说。”
章平深深凝视了他一眼,随即颔首:“你的事本将不多过问,不想说便罢。”
“至于你说的保命手段,我这倒是有副银丝软甲,乃是前年兄长所赠,穿之可防藏气境一击,可否够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