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的十枚火球,有三枚没能打中,一枚击中了辎重车。
在辎重车熊熊的火焰中,六枚火球又一次将火焰投射到近百人身上,黑烟与火焰又一次淹没了步兵大方阵。
土头灰脸的玛丽卡好不容易从混乱的右翼骑兵阵列中走出,看着不得不出阵驱逐圣铳骑兵的本家主力骑士,玛丽卡紧紧咬住了牙关。
“玛丽卡女士,您没事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玛丽卡一见到科玛伯爵就逼问道:“可以发动全军进攻了吗?这都第二轮火球了,再不进攻,等到什么时候去?”
科玛伯爵扭过头,看着远处的阿尔曼,扭过头时只是叹息一声。
玛丽卡眉毛一竖便又想应激,但才应激了几秒,她却又默然不语起来。
她先前执意要进攻,结果反被对面打残了一队雇佣骑士。
一次错误的指挥后,她的话语权大幅下降,此刻再多说也没什么用了。
见玛丽卡闷闷不乐地一脚踹倒了挡路的男仆,直接踩断了他的脖子,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好了,米扎姆阁下必定尤其深意……在圣主的注视下,我们一定能胜利……您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就在科玛伯爵喋喋不休地劝解时,玛丽卡脸上的怒火却渐渐消失,她举起了右手,打断了科玛伯爵的话语。“嘘,你听到了吗?”玛丽卡抬起头,被肥肉挤成绿豆般的眼睛朝向了急流市的方向。
科玛伯爵侧耳倾听了一阵,茫然地反问道:“听到什么?”
“钟声。”玛丽卡棚子中快步走出,朝着那个方向小跑了两步,“是急流市那边传来的钟声。”
“这钟声是什么意思?”科玛伯爵高壮的身躯,在玛丽卡身边却像是他的小僮仆。
“那是,那是……”玛丽卡瞪大了眼睛。
“是急流市破城的钟声!”在军阵的另一边,阿尔曼兴奋地对着米扎姆说道,“米扎姆教士,你快听,急流市城破了!”
“嗯。”屁股底下垫着毛毯,米扎姆盘腿坐在一块大岩石上,淡淡地说道。
本来就按捺不住的阿尔曼实在是忍不了了,这第三轮火球马上又砸在了他们的头上,再不反击,步兵们真要崩溃了。
“米扎姆阁下,这急流市城都破了,正应该趁他们心神不宁发动进攻才对啊。
如果此时不进攻,等他们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你为什么老是会觉得他们心神不宁呢?”米扎姆终于睁开了眼睛,“你还把他们当成是叛军吗?”
阿尔曼都被米扎姆的话反问得莫名其妙:“不把他们当叛军,那把他们当什么?”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阿尔曼,米扎姆的目光望向远处进行第三轮填装的火球弩:“咱们会被叛军打成这个鸟样?叛军能全歼一支敕令连?”
“呃……”
“一年前,他们还只是一伙愚蠢的暴民,就已经能两次击败教会的围剿,并夺下了古拉格修道院。
九个月前,他们被敕令连追得东奔西跑,可却奇迹般地逃出了围堵,逃入了黑骨沼泽之中。
半年前,他们忽然出现在库什领,带着数千凡人暴民冲击斩首了库什公爵,并又一次从敕令连手中逃脱。
三个月前,他们从黑骨沼泽中离开,只用了一个冬天的时间,就训练出来了能击败了超凡的军队,甚至全歼了一个敕令连!
接下来的这三个月,他们奇迹般地平定了境内所有的叛乱并成功统治了两个乡的领地。
甚至最后还击败了金河乡的伊贝骑士们,包括那位红铜要塞的封号骑士尼德萨尔。”
“再给他们三个月,你敢想象他们会到什么程度吗?”
从毛毯上站起,米扎姆向来垂下的眼角猛地张开:“一年前,我们只需要一队雇佣骑兵就能解决他们。
可现在我们却不得不被逼一动不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