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
“你们以为现在还是在家的时候吗,我们都是俘虏,俘虏就要有俘虏的觉悟,现在没人伺候你们,不吃饭到饿了的时候就只能忍着。”
这时候,曹丕顿了顿,似乎是回想起什么,叹气道。
“你们还没尝过什么是饿的滋味吧,我尝过,小时顽劣被父亲惩罚禁食,只是一天而已,我就难受的要发疯,恨不得把桌子都啃下去,那滋味比死还难受,你们想尝尝这滋味吗?”
一下子,不论是八岁的曹植曹节,还是更小的曹冲,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年幼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感受过什么苦难,即便是现在也难以适应俘虏的艰苦,一路走来吃粗米和白水煮菜已经吃的要吐了,这种日子根本就忍受不了。
但曹丕一番话,终究是让他们全都清醒过来。
曹冲懵懵懂懂,却也模糊明白,现在似乎由不得自己像以前那么任性和胡来了。
不多久,一众兄弟姐妹就都不吭声了,然后默默扒起面前的饭食,这些东西吃进去味同嚼蜡,他们一个个面露苦色,却也咬牙硬往下咽。
实际上,他们吃的这些东西虽然粗陋,但百姓们日常饮食也就是如此了,毕竟没多少年前的时候,连吃饱饭都是一种奢望。
黄巾自然不会去考虑娇贵的士族能不能接受这些吃食,如曹家的这些俘虏,也只能咬牙硬扛。
看着弟弟妹妹们都听话起来,曹丕也松了口气。
曹家俘虏的大人们,不论男女都需要劳动改造,孩童们自然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这个时候自己这个长兄,不可避免就要担起责任。
好在黄巾对士族虽然严厉却很理智,一切都依照规定做事,俘虏在这里只是日子艰苦一些,至少不用担心人身安危。
“等下黄巾上课的时候,不管他们教的东西你们明不明白认不认同,都要表现出听懂和接受的模样。
而且,在这里都要收起少爷姿态,不要招惹麻烦,我们越早上完这些改造课,就越早可以恢复自由……”
曹丕苦口婆心的嘱咐起来,只是弟弟妹妹多半都是懵懵懂懂,显然对这些东西还不怎么明白,这让曹丕也有些无奈。
而在无奈之后,他又难免有些委屈和伤心。
虽然他这个二哥表现的很镇定坚强,但其实也不过就是十三岁的少年而已。
他也会不安和害怕,只是在弟弟妹妹面前只能硬着头皮当好长兄。
好一会儿之后,众多孩童都面露苦色把吃食扒完,不得不说他们虽然矫情,但明知事态的严重后,还是把这难以下咽的东西吃的非常干净。
“二哥,父亲什么时候会来救咱们。”略大些的曹植眼眶微红,一幅似乎有些想哭的模样。
一下子,其余弟妹们就都看了过来,他们都把目光落在曹丕头上,神情期待不已。
孩童多半天真,他们的世界里,父亲便是那无所不能的大英雄,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父亲都一定可以帮助自己。
然而十几岁的曹丕已经算是大半个成年人了,早已过了那个天真幻想的时候,这个事情上,他有清楚的认知。
父亲会来救自己吗?
曹丕摇了摇头,没有为了哄他们而说谎,而是把残酷的真相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父亲不会来了.应该说父亲没有能力来救我们,这些黄巾很强很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父亲要抵抗他们都得用尽全部的力气,根本没有余力来搭救我们。”
这冰冷残酷的话语,一下撕碎他们的幻想,一时间,几个孩童眼眶都红了起来。
曹丕虽然心里难受,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固然可以用谎言去哄他们开心,但到时候希望落空更加令人难受痛苦,与其让他们失望,不如一开始就不给他们希望。
气氛沉闷低落的时候,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当当当的钟声。
曹丕随后便站了起来,沉声道:“到上课的时候了,记住我说的话,要配合和听教官的话,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