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已经把蜚收了，它制造出来的瘟疫只要及时阻止，不会有大规模的传染，而且我会先吃药预防的，你别担心。”沈宝璋小声地说。
裴或雍捏了捏她的掌心，语气有些无奈，“你一个人去对付凶兽？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危险。”
“好不容易有机会，我实在不想错过。”沈宝璋低声说。
“不过那蜚不是上古凶兽，只是一缕冤魂，若真是上古凶兽出现，我不够它一巴掌拍死了。”沈宝璋笑道。
裴或雍沉声说，“会不会是因为蜚藏在漱芳殿，所以那里才有瘟疫出现？”
“它存在的地方本来就需要有怨气凝聚，王贵人进宫之后心中有怨，所以是最容易吸引蜚的，还有，我那日在冷宫遇到的鬼魂，应该也是被蜚的怨气吸引过来的，不过，我在漱芳殿没有见到她，只怕已经被蜚给吃了。”
她怀疑就是蜚故意将那个冷宫弃妃的魂息给引过去的，被它当养料给吞噬了。
其实她还对一件事情有疑虑。
能够给帝王散播预言的蜚必然神力强大，能够抵挡得住龙气，皇上是有真龙护佑的，蜚是怎么入梦的？
又是怎么做到给皇上预言的？
她昨天收了蜚，已经察觉到不正常。
蜚的实力并不足够强大，否则她跟它就该两败俱伤了。
除非给皇上传递预言的并非是蜚。
他们那天虽然在养心殿看到蜚的虚影，但它并没有能力入梦，而是有人另外操控让皇上相信入梦听到预言。
沈宝璋想到了季慕成，还有他送进宫的鬣羚。
裴或雍见她有些走神了，轻轻地将她鬓角的碎发拨到耳后，“怎么了？”
“有点事没想通，但没有头绪。”沈宝璋说，“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先把瘟疫控制住吧。”
“阿宝！”裴或雍皱眉。
沈宝璋笑道，“你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
“殿下，我还是不放心那头鬣羚。”她低声说，“你还是一定要盯紧季王府那边。”
裴或雍眸色微沉，他已经好几次在阿宝口中听到她要他防备季王府了。
她对季王府的存在似乎特别紧张。
“好，孤会的。”裴或雍点头。
沈宝璋没有再迟疑，她让人去沈家将她的药箱拿进宫。
谢氏得知她在宫里遇到瘟疫，吓得差点晕厥过去，要不是那是皇宫，她都要亲自进宫把女儿带回去了。
她催促着沈惟谨，“你去打听消息，宫里如今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让你妹妹先回家。”
“母亲，瘟疫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会引起恐慌。”沈惟谨低声地说。
那个来沈家取东西的宫人分明是不安好心，居然把后宫有瘟疫的事就这么说出来。
绝对不是东宫的人。
“我进宫去打听消息，您别担心。”沈惟谨道。
谢氏抓住他的手，“你还要进宫？不行，阿宝在宫里已经让我担惊受怕了，要是连你也进宫了，万一……”
沈惟谨安抚她，“母亲，我会很小心的。”
太子都在宫里，他怎么可能一个人躲在外面。
待沈惟谨进宫的时候，沈宝璋已经进漱芳殿。
除了王贵人之外，漱芳殿的所有宫人几乎都得了疔疮。
漱芳殿有两个御医，他们已经做了绝对的防护，只是他们用了不少药方，依旧无法让这些宫人身上的疔疮有缓解的迹象。
沈宝璋先去看了病情最重的绿屏。
绿屏已经全身都是疔疮，栗米大小的白脓让人见了泛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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