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完人头，众人回到衙门，陈刚掏出银钱来，一人两个大钱。
“这是今儿个的例钱。”
方辰颇为疑惑。
“例钱不应该是一个月一发吗？”
旁边的同僚嘿嘿一笑。
“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杀人本就是折损阳寿之事，官老爷克扣衙门哪一班的钱都行，就是不敢克扣咱们刽子手的钱，他们也怕这因果转到自己身上，所以每次砍头过后，例钱都是直接发放，好跟咱们断了因果。”
“原来如此。”
方辰点点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
不过话说回来，这报酬确实可以。
大乾的货币是一金等于十银，一百大钱，一千铜钱。
二三枚大钱就够一个苦寒四口之家活命，刽子手砍一个脑袋就有两枚大钱，吃得起酒肉，还有闲钱去勾栏听曲，若是节省点，用在习武上，也是一笔投资。
总之，这是一个不慎光彩，却油水颇多的职业。
当然，也是拿自己的命格、功德来换的。
对于此，方辰并不在意。
只要我不要功德，那就等于不会折损功德。
和县衙里其他职业不同，刽子手的值班也就到午时六刻，结束了当值，众人纷纷起哄。
“辰哥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玩？今儿个哥哥们带你去开开荤。”
“开荤？”
见方辰透出一丝迷惑，众人哈哈大笑。
“对，带你去听曲，顺便给伱找娘们儿，让你也体会体会男女之事的美妙。”
方辰忽的想起，这里是封建王朝，某些东西是合法的。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摇头拒绝。
他刚回县城，还有一堆事没处理，哪有闲心去看腿子？
再说，被那么多人随地吐痰的小学，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方辰可以没有给人涮锅底的爱好。
“陈老大，不知道这城中武馆可有哪些相对经济实惠，又颇具实力的？”
方辰向陈刚打听此事，陈刚笑道：
“天下间哪有这等好事？真本事都留着吃饭的，没有真金白银去砸，哪个肯轻易传授？可惜你是刽子手，不然跟县衙的教头学上两手，也够你受用无穷。”
“衙门里也能学武？”
这倒是方辰没有想到的事。
陈刚解释道：
“准确的来说，是请来指导那些衙兵和捕快的，你就别想了，刽子手不在其列。”
“原来如此。”
方辰点点头，心中却是暗自盘算起来，并朝着演武场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有衙兵和捕快朝演武场汇聚，等他走到演武场门口，登时就被两个看门的衙兵拦住。
“站住，你这衣服不是刽子手吗？你来作甚？”
“两位大哥，小弟听闻演武场常有高手过来指点，想领略一下高手的风华，可否行个方便？”
“去去去，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这是专门给俺们衙兵和捕快请来的教头，你一个刽子手，只要有膀子力气就行，来凑什么热闹？”
对此，方辰并不生气，也未离去，只是袖口一抖，便是一两银子掉在地上。
“呀，大哥你钱掉了。”
说着，方辰蹲下去把银子捡起来，伸手放到两位衙兵的鼻梁底下。
两位衙兵一愣，显然没想到方辰居然来这一手。
衙兵的月银不过二三两一个月，这一两碎银，对他们两个来说，那可就是好几日的饷银。
那明晃晃的银子，看着都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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