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云尘吩咐僧人送来了素斋、洗澡水。
“多谢大师。”方知行满意一笑。
云尘摆手道:“方施主,应该是老衲谢谢你。实不相瞒,罗县令的确打算在明天或后天,前来本寺烧香祈愿。
唉,若是没有你的举报,罗县令万一在本寺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云尘一脸惊悸,叹气道:“唉,假若罗县令死在了松林寺中,那罗家一怒之下,只怕本寺所有僧人都要为罗县令陪葬。”
方知行听得出来,云尘一提起罗家,发自心底充满了敬畏,而且恐惧更多一些。
不多时,云尘起身离去。
方知行看了眼素斋,没有动筷子。
细狗仔细闻了闻,传音道:“没有任何异味,应该是没有毒的。”
方知行分出一碗饭,递给了细狗,道:“你先吃。”
细狗无语道:“特么的,你又拿我试毒!”
方知行翻个白眼道:“你特么有五条命,你不试毒谁来试,难道让我来给你试毒?”
“行行行,我先吃。”细狗早就饿了,不再客气,哇啦哇啦吃光了素菜素饭。
方知行观察一会,确认细狗屁事没有,这才动筷子吃饭。
之后他洗了个澡,洗掉了身上的血污和汗臭,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细狗,上半夜我先睡觉,你值夜。”
方知行躺到了床上。
细狗惊讶道:“有必要这么小心吗?好歹这里是寺庙,没人会害我们吧。”
方知行郑重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想想看,义军是怎么知道罗培云要来松林寺烧香祈愿的,分明是有人给义军通风报信!”
细狗呼吸凝滞,震惊道:“有奸细?”
方知行冷哼道:“奸细不是潜伏在罗培云身边,就是潜伏在松林寺中,总之我们须得保持谨慎,不能掉以轻心。”
细狗明白了,深深看了眼细狗,耷拉下了耳朵。
论脑子,还是方知行转得快,许多事情他总能想得到,好像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他就不行了,从不往深处去想,总是后知后觉。
这让细狗有点不服气,又有点郁闷。
……
……
庆林县城·衙门!
夜已深,熟睡中的县令大人罗培云,突然被管家温毓文唤醒了。
“什么事?”
罗培云打了个哈欠,心情有点不爽,没有人喜欢在自己熟睡时被突然叫醒。
温毓文连道:“老爷,外面来了一个松林寺和尚,说是奉住持之命,有急事要禀告大人。”
罗培云眨眨眼,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微微点头道:“传。”
不多时,一个年轻和尚快步走入,竖起单掌施礼道:“小僧戒空,拜见县令大人。”
“原来是你呀。”
罗培云点点头,他认识戒空,捻须笑道:“你有什么急事,非得夤夜前来?”
戒空神色一正,吐字清晰,条理清楚的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遍,主要是复述了方知行的话。
“什么,水盗要在松林寺刺杀本官?!”
罗培云瞬间暴怒,胡须都翻飞起来,愤然拍桌道:“这群叛匪,好大的狗蛋!”
“大人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温毓文镇定自若,转向戒空,问道:“举报者的身份核实过吗?他说的话,可信吗?”
戒空略默,谨慎的答道:“那人名叫方知行,自称是里正罗克厷的扈从,还跟随铁掌程天恩学过武,并且他提来了十五颗血淋漓的人头,指出其中一名水盗名叫岳成,首领是郭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