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温声声听到声音,并未抬头,继续看手中的账本。
温夫人嗯了声,倒了杯茶放在她手边,见是账本,心疼地开口:“早就让你把账本给下面的人,偏要自己动手,和你爹一样,操心的命。”
说起来自她嫁入温家,便顺风顺水。儿子媳妇孝顺,女儿贴心,相公一心一意对自己,后院无妾室,家中房契地契卖身契都在她手中,不是说大话,皇后与她换,她都不换。
这么想,温夫人越发感慨:“太后确实得寸进尺,不过你这么顶回去,她会不会报复。”
好日子过久了,便束手束脚,唯恐那点做得不好,破坏现在的幸福。
温声声沉默片刻,倏然笑了:“京城容不下温家,咱们就回老家,何必在这处处受制于人。”
皇家防患他不是没道理,萧殁的威信离京城越远越大。
边关更是只认萧殁不认皇上。
温夫人没好气地睨了一眼女儿:“说什么胡话,皇家的手长得很,能躲到哪去。没出息。”
在她看来皇家欺负人不假,可谁坐上那个位置不会护短。
既然比权力,那就看谁的拳头硬。
没人知道,温夫人骨子里藏着位侠女,要不然也不会放任女儿游历。
入京多年,性子虽改了不少,可骨子里的东西,没那么容易磨灭。
知母莫若女,温声声比谁都了解她:“娘放心,女
儿不是软柿子,太后想报复,也要看看后果。”
太后能在夺嫡中全身而退,便是个聪明人。
刚回来被好友利用,情有可原。
不过,赐婚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紫衣侯府铜墙铁壁,很多人早就盯着,现在知道萧殁的软肋是她,定会再寻机会。
温声声合上账本,确实麻烦,必须给她们找点事情做。
话说花嬷嬷离开温家后,面露愁容,虽有抱怨却无可奈何。
安乐县主已经兑现诺言,替和硕公主洗脱罪名,现在和离是另一桩事,想要对方帮忙,怕是要拿出诚意。
她要回宫和太后商量。
马车穿过正街,与韩真真擦身而过。
她看了眼马车,微微蹙眉,这个味道……宫里的。
宫里的马车会有专门人清理,所用之物都是固定的,为的就是有人在马车内搞鬼。
她曾坐过萧殁的马车,上面就是这个味道。
“小姐。”丫鬟轻唤,她拉回思绪,“走吧,你可打听清楚,萧哥哥确定会来这里?”
二人站在酒楼门口,望向三楼。
“奴婢与紫衣侯府的茶水间的丫鬟有些情分,她与管车马的小厮要好,那小厮说今日侯爷点了马车,说是约了人在酒楼用饭。”
韩真真攥紧帕子,深吸一口气。
韩正荣让她打听柏生商行的事情,她有种预感,柏生商行与温家有关系,奈何她没证据。温声声对她印象不好,自然不会告诉她,最好的法子便是通过萧殁。
只是她登门两
次都被拒绝,不是萧殁不在府上便是不见客。
以往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韩真真有些心慌,难道温声声和萧殁说了什么?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哪怕萧殁对她发火,也好过不见面。
“走吧。”
二人走进酒楼,小厮迎上来,丫鬟挡住小厮的视线,开口道:“带我们去紫衣侯的雅间?”
小厮听到紫衣侯,看了眼身后的姑娘,瞬间明白,又是一位爱慕者。
“这位姑娘,您是与紫衣侯约好的吗?若是约好的,应该知道雅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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