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很想说她本来就不会去心疼他。



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想起小江砚白在这里所受到的非人虐待，再看到崇霄带着浓烈不甘的眼神时。



剩下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她其实并不心疼崇霄，因为崇霄对她做的那些事，以及如果不是及时阻止，差点被他害死的毒影阁。



崇霄做的这些事，足以让她要杀他时毫不手软。



可是，如果要去说崇霄小时候受到的这些虐待活该，她却说不出来。



所以面对崇霄的逼问，她只是沉默。



崇霄看着谢若那双清亮明媚的眼眸，心中止不住的泛起酸涩。



在这个幻境中，他故意让江砚白变成他曾经的身份，故意让他受着曾经他经历过的事情。



也放任着谢若去找到他，就是想看看，如果是谢若，在遇到这些事情，会怎么做，怎么想。



明明知道谢若护着那灾星三皇子，只因为他是江砚白。



可看到她愤怒旁人对三皇子的虐待时，却忍不住的代入其中，想象着自己还是三皇子时，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拼了命的护着他，为他而愤怒，为他而伤心，为他去怒骂那些要害他的人。



这样一幻想，就忍不住的感到心口发热，好像自己代替了江砚白，成为了被谢若保护的那个人。



哪怕是假的。



可就算知道，他也控制不住的去想，如果当时的他遇到了谢若，她或许也会不会这样的去心疼他？



为此去保护他呢？



但是没有如果。



他也不会在那个时候遇到谢若，就连现在，谢若出现在这个世间后，也是江砚白更先一步遇到她。



可就算是来迟，也不代表没有任何机会。



崇霄眼神变得温柔，心疼的看着谢若因为挣扎而变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叹了一口气道：“你就这么在乎他，在乎到连自己受伤了都顾不得吗？”



崇霄强硬的给她喂下一颗疗伤的灵药，谢若被迫吞了下一颗药，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正要吐掉，但灵药入口即化，她已经来不及吐掉了。



谢若脸色难看，“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看着她警惕且畏惧他的眼神，崇霄心口一疼，但他已经习惯了，说道：“疗伤的药，你应该吃得出来。”



灵药很快就起效果，谢若能感受到伤口正在快速的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粉色，在白皙的手臂上看着格外脆弱。



崇霄也像是怕弄疼她，松开了手，但在谢若准备冲到小江砚白身边时，开口阻止道：“不用过去了，他现在死不了。”



说着，他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江砚白？他实力与我差不多，就算我能把他拉来幻境，但也不一定能压制得了他，你确定他一定就是江砚白吗？”



崇霄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可谢若却说道：“他一定是江砚白，我绝对不会认错。”



哪怕江砚白变成什么样，她都绝对不会认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砚白会被压制得这么惨，但这个人绝对是江砚白。



看着谢若坚定的眼神，崇霄心中酸涩，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在谢若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小江砚白从藤蔓中救下来时，崇霄却没有阻止。



而是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微微出神。



当年他也是这样，被藤蔓穿过身体，却是钉死在树上，那些人把他的四肢扯断，把血放干......



可他这样都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了，还变成了他们最惧怕的妖魔。



把皇宫血洗了一遍，直到那些厉害的世家要铲除掉他这个怪物后，才收手离开了这里，去修炼变得更强。



不得不说，他们也没说错，他确实是灾星，从出生起就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哪怕被虐待也不会有任何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