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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死!”
陈福高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走私货物上百万两,谁也保不住,必须有一个具有相当分量的人站出来背下这口锅。”
见陆鸣不言语,陈福高语气着急了起来。
“陆会长,不单单是你们远东这次倒了霉,我们海关内部也要自查,申时行肯定会抓着这件事不放,而且出了那么大的案子,今年我们广州海关的考成肯定是凉了,我这个海关关长怎么都跑不掉一个失职的考评,这辈子再提拔的机会都不大了。
谁都要有牺牲,不能说这种情况下,还要爱惜羽毛、全身而退吧,该放弃的也应该适时的放弃一些,全攥手里会扎手的。”
陆鸣看向陈福高,呵呵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眼神充满了玩味。
许久之后点头。
“好,陈关长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同意实在是不知好歹,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我让范长安配合你。”
“陆会长放心,这案子,十日内我给您结掉,不过这几百万两的货,暂时没法解封,也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还给那个什么叫浩特曼的荷兰商人,毕竟事关国家近百万两关税,这事一旦干了,很多人都要掉脑袋,先拖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找机会吧。”
“辛苦。”
“告辞。”
看着陈福高离开,陆鸣的脸色瞬间变冷:“这个陈福高很不懂事。”
“陈家是广东的名门望族。”
苏兴昌介绍道:“另外,海关缉私局那个支队长陈一河就是他的亲侄子。”
“那就对上了。”
陆鸣说道:“他早就知道范长安这两个混蛋背地里干的勾当,申时行不过是他从南京某些人手里借来的刀罢了,这一刀扎我远东肺管子上了。”
“他们这么做是什么目的。”苏兴昌很是不解的说道:“得罪你们远东对他可没有好处,而且他出面平下这么一起走私案,就像他说的,他这个海关关长也当到头了,再想提拔没机会的。”
“他根本就不想提拔,也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
陆鸣对苏兴昌自然是知无不言:“他要的或者说他背后的人想要的,是看我远东被一些个烂事缠着手脚动弹不得,不想让我远东舒舒服服的开发印度,他们想要一张去印度的船票。”
“都什么时候了,这群人还只顾念自己的利益。”
苏兴昌气的切齿:“真是自私自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陆鸣冷笑一声:“姐夫,这个陈家在广州也有产业吧。”
“有。”
苏兴昌点点头:“名门望族,家业还不小呢,怎么,你打算动他们?”
“不。”陆鸣摇摇头:“现在我没有精力搞内斗,再说,本来就是我远东有错在先,真要是把错越折腾越大,我大哥不会轻饶了我。
我在想,能不能通过这个陈家,把他们背后的人给吊出来。”
“怎么吊?”
“他们不是想要去印度的船票吗。”陆鸣呵呵一笑:“我给他们,不过这些票,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苏兴昌明白过来:“二桃杀三士。”
“知我者,姐夫也。”
陆鸣哈哈大笑,拿起茶碗放到嘴边,静嗅茶香,目露凶光。
远东的钱,不是那么好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