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正连道:“三法司的案子怎么办居正不会冒昧打听,这一点刚峰兄大可放心,居正不会难为刚峰兄的。”
“多谢张部堂理解。”
张居正随后又道:“案子呢居正不会打听,不过有件事居正还是觉得有必要和刚峰兄通个气。”
“请说。”
“就在刚峰兄你抓捕陆炳和严嵩的时候,居正和孟静正在乾清宫向皇上汇报吏部和户部的一些工作,而从始至终,没有一个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来向皇上汇报这件事,换言之,宫外的所有情况皇上现在都不清楚。”
海瑞神情有了些许变化,但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由着张居正继续说。
“在我大明朝,谁有这个能力、谁又有这么大胆子闭塞圣听,我想这不需要居正来说,今天请刚峰兄来不是为了案子,而是为了劝刚峰兄一句,咱们可以不做贤臣,但绝不能做背主的贰臣,无论是谁,想要借案子大搞株连,都不是对国家有利的事情。”
海瑞扫了一眼这在座的几人:“张部堂说这话,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在座各位上司都是这个意思?”
“咳咳。”赵贞吉轻咳两声:“刚峰兄,这不是谁的个人意思,和您说这事,确实都是为了朝廷社稷,你在外面办案子,宫里的消息就被封锁,难道这不是有心为之的谋算吗。”
谭纶也道:“海瑞,莫要做了有心人的棋子刀剑啊。”
“各位上司就不要绕弯子了。”
海瑞此刻直接出言打断:“各位绕来绕去其实就是一个目的,不希望下官将案子办大,再说直白点,各位是怕海某将案子联系到皇帝头上去,继而闹出臣子告君父的笑话出来。
同样,各位也担心,真要是有些事连累到了皇上,一旦皇上声名扫地神器坠毁,继而出现改朝换代的事来,对吧。”
“没错,我们决不能为虎作伥,成为亡国的罪臣。”谭纶沉声道:“我等世受皇恩,若是背主弃君,岂不是颜面”
“谭总督。”
海瑞骤然出声打断:“下官性子直,说话不中听,您别介意。”
“怎么会,海宪台有话可以直说。”
海瑞于是看向谭纶:“谭总督,马坤这个人您熟吗?”
“不太熟,没什么私交。”
“那么,张治张阁老呢。”
听到这个名字,谭纶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才开口:“十五年前,谭某便是张阁老的随官出身。”
“马坤被抓的事,张阁老知道吗?”
“这。”
不等谭纶回答,蒋如俨开了口:“刚峰兄,咱们这是小聚,不是过堂问话,您看您这聊的,太严肃了吧。”
“呵呵。”海瑞笑了笑:“有的事还是说明白点大家都痛快,若是各位上司不愿意聊,那下官就只能告辞,多谢各位上司的款待,今日这酒菜海某无福消受。”
眼见海瑞真打算离开,谭纶沉声开口。
“张阁老知道,徐阁老说的。”
“所以。”刚刚起来半个身子海瑞重新落了座,看着谭纶言道:“今日你谭总督出这个面来见下官,背后还是有张阁老的政治因素,什么所谓的为了皇上、为了社稷、为了国家不把案子搞大,你谭总督的出发点,仅仅是想让马坤一个人死,不要牵连到你背后的张阁老,因为当年马坤陷害陆太师的背后主使,就是张治!”
房间内一片安静,几人的脸上都浮现尴尬神色,尤其是谭纶,更是脸色青红变换。
知道海瑞性子直,没想到那么直。
“有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下官肚子浅,藏不住话。”海瑞直言道:“蒋局长,您是什么身份啊,海某人要是没记错的话,您是当年南京户部尚书韩士英的随官出身吧。”
“没错。”
“容我猜猜。”海瑞言道:“韩部堂当年是南京的户部尚书,管着江南钱粮,想来家私不菲,冒昧问一句,万芳园和不夜城这一摊子,韩阁老一家占了多少股啊,案子扯大之后,韩阁老是不是担心为平民愤,朝廷或者说太师会关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