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全部完工?
这玩意谁说的准,哪怕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最后留个一丈长的堤坝,留一个工人天天在那里磨洋工也叫没完工。
五十万两银子买国债一年还几万两利息呢,这钱哪里能白白耽搁着。
远东商会会长秦一鸣答应了他的条件,于是唐季业靠着这份石料账单,从河道衙门账上多支走了三十五万两,不过这笔银子不能直接进入唐季业的银行户内,你说采购了三十五万两石料,在哪买的?于是唐季业找到了费澄,因为费澄的名下恰好有一家负责石料开采、运输的费氏商会,于是这笔款子又进到费澄的名下。
费澄和那个葛三又有合资开办的瓷器厂,银子随即进入瓷器厂,名目是用于生产瓷器支付的原料及工钱的生产成本。
这三十五万两随即通过多笔、多账户的方式转出去,最后再分流回到唐季业的个人账户。
如此一来,唐季业就平白获得了一笔高达三十五万两洗干净且完全合理的收入。
银子洗干净之后,但是石料本就没有,这东西不能凭空变出来,于是唐季业找到了他的老丈人,工部侍郎陈绍。
工部监工的官员当然是睁只眼闭只眼了,一批石料白天拉进工地,晚上再拉出来,如此反反复复,负责监工的官员就在每一次入场的台账上签字,证明确实有那么多石料进入工地。
为了这三十五万两,唐季业可谓是煞费苦心。
而这个戏码,唐季业没少玩。
一共三百六十九万两标价的黄河河道工程,唐季业只重新接手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前后私吞了七十万两!
而这个工程本身的成本也就只有二百三十万两左右,盈利起码有一百多万,加上这私吞的七十万,相当于三百六十九万的工程,唐季业要赚走二百万!
海瑞看完证词后人都气的发抖起来,他怒不可遏的喝骂。
“混账,畜生!这是治黄患,是黄河、淮河沿岸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老百姓的民生性命,尔等就为了一己私欲,如此偷工减料,这是拿人命当儿戏,拿江山社稷当无物!”
骂完之后,海瑞便又咬牙切齿的对田琥说道。
“立刻缉捕费澄以及远东商会会长秦一鸣。”
田琥有些紧张的咽下一口口水,随后领命离开,过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功夫才带着秦一鸣赶来,却也仅仅只有秦一鸣一个人。
“费澄呢?”
“回宪台,那个费澄失踪了。”
一听这话,海瑞脑海中立刻蹦出四个字。
杀人灭口!
于是他恶狠狠盯着秦一鸣。
“秦会长。”
“草民参见大人。”
秦一鸣撩袍下拜,恭敬叩首:“不知大人突然传见草民,可是有事。”
“本官确实有事要问你。”海瑞拿出唐季业画押的证词质问道:“你可曾给唐季业的隆兴商会出具过一道伪造的总价值三十五万两的石料订单?”
“怎么可能。”
秦一鸣直接摇头否认:“远东商会的每一笔订单都有出处可循,我们确实向一家费氏商会下过一笔三十五万两的石料采购订单,不过还没来得及交付,整个黄河河道工程标的就被草民转交给了隆兴商会,至于说隆兴商会有没有从费氏商会那里接手这批石料,又是否用在了河道工程上,那草民就不知道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草民不会狡辩,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大人,办案讲证据。”
秦一鸣抬头看向海瑞,面露微笑:“没能证据草民不能平白无故的背那么大一口黑锅吧。”
“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河道工程转交给隆兴商会,这工程难道不赚钱吗?”
“赚钱肯定赚,但是不能赚昧良心的钱啊。”
秦一鸣答道:“当初这个工程草民是从潘大人手里接下来的,可接手之后草民才发现,之前也就是唐大人任河道御史的时候,前期工程是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