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芳园离开的海瑞没有回行辕,而是直接去了丁本厚的府邸。
没见到人,门房说丁本厚出府赴宴去了。
“本官就在这里等。”
门房没辙,只能将海瑞请入中堂,然后派人去通禀丁本厚。
此刻的丁本厚正在和李峡、秦益忠等人饮酒,听到通禀也是直皱眉头。
“这个海瑞,简直是瞎胡搞,他当他是什么人,钦差吗?这么晚了,连口饭都不让人吃。”
“他不是钦差,可比钦差还要命啊。”
李峡摇头无奈:“这个海瑞连太上皇都敢直怼,这天下就没有他怕的人,关键咱们还没办法对付他,更别提拉拢之类的了,只能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干干净净的应对。”
“这个海瑞除了会邀名还会什么?”丁本厚冷哼一声:“只会追求所谓的直名,好像天底下就他一个正直的官员,地方官员做事容易吗,他有考虑过吗,现在咱们这跟着南京的要求搞考成,吏部考成司的天天盯着,这也要干、那也要干,经济还不能落后,治安还得跟上,啥啥都管着,还得小心翼翼别让海瑞纠错,我看啊,这官不当也罢。”
与宴众人都没搭话,也知道丁本厚说的都是气话。
辞官?
你倒是辞啊,又没人拦着你。
果然,说完气话的丁本厚站起身:“算了,既然海大御史点了名,老夫只能失陪,先回府应付去了。”
“盯梢的人看到他今天去了万芳园。”
李峡提醒一句:“小心他已经查出了什么。”
“姓胡的那个婊子要不是嫁了个好男人,老子早他妈弄死她了。”丁本厚恨声道:“一个贱婢,千人骑万人跨的主,早晚老子要把送煤窑厂里,让她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消消气,抓紧回去吧。”
没人搭丁本厚的气话,丁本厚也不再多言,拱手离开。
他走之后,众人继续留在这酒楼内饮宴,这时护卫推门报了一句。
“几位大人,秦会长来了。”
一听这句秦会长,众人明显一怔,随后李峡连忙言道:“快请进来。”
护卫身后,一中年男人露了面,满脸热情的拱手。
“小弟见过各位大人。”
包括李峡在内,一屋子官员都站了起来,很是热情的拱手回礼:“秦老弟来了,快请落座。”
这秦会长何许人,能让那么多高官礼待。
他便是那胡悦儿的丈夫,也就是远东河南商会的总会长,秦一鸣。
秦一鸣落了座,姿态很是放松随意:“听我家夫人说,今天她去过了堂见了南京来的海瑞,好像过堂的时候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小弟已经狠狠批评过她了,来此也是特意给诸位大人道个歉,哦对了,怎么没见丁臬台啊。”
“秦会长言重了。”李峡呵呵一笑:“丁臬台回府了,听说那位海御史到了丁臬台的府上,估计又是为了唐季则的案子。”
“你看看,这事弄得多麻烦。”
秦一鸣摇头叹气:“当初治黄工程的事,我就说过不给唐家人做,他们做不好,这下好了,弄得乱七八糟,案子还惊动了南京,派了个海瑞过来,这不给大家伙添乱吗。”
“秦老弟说的是。”秦益忠点头言道:“也是没办法,谁让唐侍郎打了招呼,他之前就是黄河河道御史,这个面子怎么都得给,加上现在又做了户部侍郎,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嗯,理解。”
秦一鸣点点头:“各位大人也有难处,也不容易,小弟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现在事情闹出来了,总得想个办法解决,虽说这案子和小弟没什么关系,不过大家都是朋友,若是有小弟能帮上忙的地方,小弟绝对不会推辞。”
“秦会长都这么说了,不知。”李峡沉吟着开口:“不知可否托秦会长和你们远东的那位陆老板开个口,然后.”
“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