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正,魏国公世系的根可比他们三人正的多。
自觉失言的朱希忠补了一句。
“魏国公不能被奸臣蒙蔽啊。”
“能不能再和南京五军府磋商一下。”
张溶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晓以利弊,不要做这种错事。”
“应该是不行了。”徐延德摇了摇头:“信中还说了一件事,重建都司之前,陆太傅让我叔父出面联系了江南各省的地方总兵,和他们共同磋商此事,各省总兵九成都同意了,只有广东和广西少许几个总兵没有同意。”
“还是有忠臣的。”
“陆太傅很生气,已经断了这几支总兵的军饷和粮草供应。”
“什么?”朱希忠言道:“断兵饷和粮草?他就不怕这些没饭吃的兵劫掠地方吗。”
“戚继光、俞大猷已经南下,带兵往两广靠了。”
“他们哪来的兵?”
“你把海关那从浙直总督衙门手中接过的十几万人给忘了?”
张溶的脸色越加难看:“抗倭的时候,张经夸这两人叫俞龙戚虎,很善战,有名将之姿,没想到,都倒向了那陆伯兴。”
“有奶就是娘的二贼。”朱希忠顿脚怒骂:“逆贼,奸贼,良心都被狗吃了。”
徐延德继续道:“所以这件事哪里还有磋商的余地,陆太傅是心意已决,我叔父他们也是被逼着站出来的,陆太傅为了这件事,不惜逼反两广那几个总兵,然后还要给人家扣一顶造反谋逆的大帽子斩尽杀绝,南京五军府上下虽说都是勋贵,但手里没有兵权,实际上都只是顶个虚名罢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啊,真要是反对陆太傅,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所以说,陆远已经是反意已决了?”
张溶沉着脸,而后甩手道:“这件事没得商量,真让南京方面名正言顺拉起这三十万军队出来,再过几年,一定造反。”
徐延德还没开口,耳根微动立刻缄口,扭头。
嘉靖的身影走了出来。
“臣等参见吾皇,圣躬万安。”
“朕已经下了旨,调辽阳总兵李成梁入关。”
嘉靖的第一句话就堪称重磅炸弹。
这李成梁他们都曾耳闻过,虽然年轻但却是员猛将、虎将,十几岁的时候就敢带着十余骑冲进建州女真部调停女真部矛盾,而今更是坐镇辽阳,一己之威压的各部女真、蒙古不敢闹事,凡有敢不忿的部落,无不遭到李成梁的强力镇压。
堪称一人震辽东。
皇帝把李成梁这种边塞重将调入关,是打算武力威慑了。
三人此刻还跪在地上,没来得及说话呢,嘉靖已经上前扶起三人,同时问到徐延德。
“定国公,京营兵练得如何了?”
“可堪一战否?”
徐延德吞了下口水,有些艰难的张开嘴:“战是能战,可”
“能战就行,兵分两路,南下黄河进驻济宁和开封。”
京营南调,进驻济宁和开封?
一路往南一路往西,就是冲着徐宿二州包抄过去,直扑南直隶。
徐延德大惊之余顾不上别的,立刻跪在地上哀声。
“皇上不可,皇上不可啊,内战万不可打啊。”
“朕什么时候说要打内战了?”嘉靖沉着脸道:“但朕绝不会同意南京五军府重建都司的请求,绝不会!”
“皇上,事由有回寰之地,不能擅动啊。”
徐延德苦劝道:“北兵一旦南调天下哗然”
“朕意已决。”
嘉靖用力握住徐延德的手臂:“定国公,愿助朕吗。”
对上嘉靖的眼神,徐延德最后无奈垂首。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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