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吓得叫了声。



“嘘！”



黑衣人压低声音，阻止了她。



秋香定了定神，仔细观察那个黑衣人。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乌紫，分辨不出他的模样。



“你……你是谁？”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路过此地，想借宿1晚。”



黑衣人低声回答。



秋香愣愣点头。



黑衣人便往墙角靠了靠。



秋香犹豫片刻，仍是走过来，替他掖了被角，然后蹑手蹑脚出去。



黎苑早已醒了。



她坐在桌旁写字，听见丫鬟的动静，抬起头来。



“怎么了？”



她疑惑问道。



“小姐，外面来了个陌生人，他说要借宿1晚。”



秋香回禀。



“哦。”



黎苑放下笔，走到床边。



“他说什么时辰了？”



黎苑问道。



“戌初（凌晨）。”



她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间。



隔壁的院子很安静。



轩辕天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他似乎有心事，没注意到黎苑来了，直到她发出响动，才睁开眼睛。



他眼神闪烁，似是尴尬，又似是羞恼。



“你……”



黎苑坐在椅子上，双腿盘起，笑盈盈望着他：“王爷不认识我了？”



她笑起来，像夏日艳阳，灼亮逼人。



“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透出几分薄凉，不似平常的冷漠，而是带着戒备，好像她要伤害他。



“王爷这么聪明，肯定猜到我来干嘛的。”



黎苑笑道，“不瞒王爷，我是特意来谢恩的。”



轩辕天冷冷瞥向了1旁的矮桌。



矮桌上，堆着1沓折叠好的宣纸。



“那天，我救了王爷，王爷就送了我这个。



我想着，王爷不缺这种东西，就收起来。”



黎苑解释道。



她把宣纸递给了轩辕天。



轩辕天伸手取了过来，展开来看。



宣纸上的墨迹，依稀是轩辕天的字体。



他记得这些。



黎苑的字迹，比以前娟秀多了，也工整多了。



他不由看了她1眼。



“王爷可是怀疑我？”



黎苑笑吟吟问他。



轩辕天的眸光暗了几分，盯住她，不言语。



黎苑坦荡荡和他对视。



半晌，轩辕天收起了宣纸，扔在1旁的矮桌上。



他的脸颊隐约泛红，耳根有点烫。



“我……”



他结巴了下，然后恢复平静，说道：“那日你救了我，我心里有数。



不论如何，你是我夫人，这份恩情永远都记在心里。”



他的话有点僵硬。



黎苑忍俊不禁，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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