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真君说着那日魂月魄之地多么危险,却是问道:“正阳道友和阴月道友去寻日魂月魄时,是多少年前?”
正阳真君毫不犹豫的说道:“一千两百年前,那时老夫刚刚破境炼虚,正是志得意满之时。”
修行之人,耳聪目明只是寻常,其神识真灵强大无比,可以记住每一段岁月,每一段光阴,记性远非凡夫俗子可比。
尤其是到了上三境,便是昔日一瞥,也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幼儿时那懵懂模糊的记忆也能回溯出来,更别提这种事关道途的事了。
一千两百年前!
那个时候日魂月魄跌落下来不过六百年,就算力量有所流失,但实力绝对不会弱了。
可眼下,算起来日魂月魄都跌落人间一千八百年了!
一千八百年,人间王朝不知多少兴衰,江河不知几经变道。
对江生来说,一千八百年时间,他都不敢确定自己修为能到什么地步。
想着自己面对的那月魄之灵,虽威胁十足,却没伤到他分毫,这月魄之灵如此,那日魂之灵又会好到哪里去?
江生思索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来:“月魄,在我手中。”
说罢,江生打开玉盒,露出里面那一块月魄寒髓和攀附其上的白蛇。
阴月真君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江生,而正阳真君和灵虚真君更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言。
良久,正阳真君才问道:“灵渊道友,你这月魄”
江生说道:“前不久刚从寒月潭中捞出来的。”
灵虚真君陡然脸色一变:“坏了!”
“自日魂月魄跌落人间早已过去了一千八百年,力量早已不复之前,若是玢繆此时去了熔火谷”
江生说道:“这正是贫道所担忧的。”
“三位道友,灵华界大局还需三位主持,贫道去熔火谷一遭,看看有无玢繆踪迹。”
正阳真君连连点头:“如此,就拜托灵渊道友了。”
江生也不迟疑,纵起身形化作一道青虹直奔南方而去。
等江生走远了,正阳真君才看向阴月真君:“虽说过了一千八百年,但这等神物,力量衰弱得有这般厉害吗?”
阴月真君冷笑一声:“我比你晚证道一些,九百年前我去寒月潭,那条白蛇张口就是一道太阴幽玄寒光,差点冻住我半个身子。”
“就是前不久,那寒月潭也是生人勿进,哪怕法相境进去了,都是被冻得血肉消融,骨碎成沙的下场。”
“再提那熔火谷,从你之后,到现在为止,一千两百年了,那烈火燃烧了一千两百年不熄,周遭生灵难近,上方飞鸟不渡。”
“你说这太阴太阳的神物,力量衰弱的厉害吗?”
听着阴月真君的话,正阳真君叹了口气:“我想的也是如此。”
“可为何,你我那般难得之物,灵渊道友看起来却是毫发无伤?”
“这个太乙炼虚之境,差距便这般大吗?”
太乙之境,从前途无望的下等洞虚,再到寻常的中等洞神,再到可证纯阳大道的上等洞玄,其中间的差距又何止是天差地别?
正阳真君又何尝不知晓这些?
他今日这番感慨,到底是感慨江生的实力道行,还是感慨境遇,只有他自己知晓。
阴月真君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只是望向北境:“如果,我是说如果。”
“陂陀天魔再次上门来,而江道友的宗门又不愿提供援手,你我还有何法子?”
正阳真君沉默片刻,缓慢而坚定的说道:“本就是灵华界之生灵,寻不寻得到山海界无所谓。”
“天魔再来,无非一死而已。”
阴月真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取出自己的太阴月剑,缓缓擦拭着。
而此时,南方熔火谷内,玢繆面色难看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