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毁了,道祖也快死了。”
“我认识你吗?”蓑衣客把头上的斗笠抬起了半分,露出一条横成一条线的白眉。
“不认识,但我认识你。”
“哦?你是被垂天流放的那小子?”
周天易一愣,笑着摇了摇头。
“瞒不过棋圣,说一步,伱都算到十步以外去了。”
“十步可算不准你,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棋圣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看都没看桌上那壶酒。
“我付钱,棋圣何必走的匆忙。”周天易在他身后叫道。
“你这人天煞孤星,粘上了就会麻烦不断,老夫还没活够,不喝你的酒。”棋圣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留。
周天易确实也未曾起身去留,他只是坐在原处,自己举起那壶酒一口饮了一半。
痛饮之后,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拍在桌上,用剩下的半壶酒压住。
酒肆外已经看不到蓑衣客的身影,但他还是自顾自的说道。
“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人应付不了来自未来,且来自于自己的算计。”
“棋圣自称算力第一,不知能解我信中那盘棋吗?”
周天易说完这句话,没等到那个回头的人。
“那我换种说法,就算道教如今已经往万劫不复的那步走去了,但这是另一个你和我共同的算计,是我们起的局,与你何干?”
“这局赢了,算你的吗?”
很明显的激将法,蓑衣客不上当,没有再次出现在这间酒肆中。
周天易叹了一口气,在桌上留下一锭银子就走了。
等他走后,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坐在了他刚刚的那个座位,在桌上看到了用酒水写下的一句话。
“别看了,就是写给你的。”
“十年一步,十年后我会来找你,想要下完这盘棋,就好好准备那一步吧。”
……
“师父师父,为什么卦不敢算尽啊?”
“因为……天道无常。”
永生者……
走在路上的周天易摇了摇头。
哪来的什么永生者,哪来的什么棋圣。
“自出洞来无敌手”这句话成就了一个棋圣,也催生出了一个棋灵。
棋圣死在了道祖的天雷下,领悟了“杀生亦不死”的是那个棋灵。
道祖想要借它一窥更高之境,故意把它放出了白玉京。
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殊不知这棋灵是棋圣的亡命一子,落的是他干预不到的,遁去的一。
世间最绝的局,无外乎死人赢活人。
棋圣这一子,成了道教背后索命的无常。
周天易喃喃自语:
“你也在希望吧?”
“你在希望,其他的时间线,你的主人没被道祖杀死?”
“你希望我嘴里的棋圣是真的棋圣,你希望我带来的未来是没有你的未来。”
“你在希望……和自己的主人弈一盘横跨古今的绝命局。”
“你成为了他,也想超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