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七侠阔别十年,终于重聚,难得的是五侠未死,三侠痊愈,七人心中这番欢喜,真是难言难抑。
激动了一时,宋大、张四问及张翠山这十年经历,张翠山简略说了一遍,听说他取了野天罡的女儿为妻,孩子都生了下来,宋大、张四不由相顾愕然。
及听说张去病、扈大牛双双重伤,宋大顿时大惊,皱眉道:“如何不早说?这却平白耽误了时辰,快快,快去请师父来看一看……”
亲自走去马车边,先看了扈大牛伤势,又解开自己衣服,抱起张去病,一面以内力暖着他,一面急往紫霄宫去。
这时三大镖局的人没人理会,齐彪咬一咬牙,忽然大叫道:“我要求见张真人,他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我要亲耳听他老人家说一句,龙门镖局活该死绝,我们技不如人,便不配替朋友报仇。”
他这一嗓子喊出,叶孤鸿都有些佩服起来,心道这人旁的不说,硬骨头当真有几根。
却见张松溪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什么三个小小布包,走到三人跟前,一人手里塞了一份。
那三人神情疑惑,各自打开看了一眼,顿时面色大变,同时跪倒在地。
叶孤鸿等人见这般变故,都是一愣,却见云凰满脸惭愧,高声道:“云凰道:“武当七侠的大恩大德,云某竟然此刻方知!这等天大恩情,姓云的不知报答,反而上门寻衅,真正是猪狗不如——罢了,权把这条臂膀,像武当派的恩人们谢罪!”
说话间猛拔出腰刀,便往自己左手剁去。
好在张松溪手快,一招空手入白刃,夹手夺了他刀,另一手按住他手,温言道:“万万不可!姓张的说句心里话,云总镖头这等好汉,我武当派结交还来不及,岂肯看你伤损肢体?”
齐彪、宫久也是满面感激,不住口地道谢,张松溪对他两个,却似乎冷淡了些,只是含笑点头,说些:“不必客气,大家不打不相识,以后都是朋友”之类套话。
那三人起了身,又来俞二等人面前,向方才冒犯的人一一磕头赔罪,灭劫疑道:“你们三个,前倨后恭,弄什么花样?”
三人都惭愧道:“总之就是我们三个有眼无珠,冒犯恩人。”
还是宋远桥出面,说道:“不管什么误会,说开总是好事。我的师侄受了重伤,要请师父施救,就不招待各位了。”
三人这才作罢,恭恭敬敬告辞而去。
莫七按捺不住好奇,一边走,一边拽着张松溪问道:“四哥,你给他们看了什么东西?让他们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莫非是有什么大把柄,落在你手中?”
张松溪笑道:“倒不是什么把柄,给宫久的是一张包袱皮。六年之前,他受一個大胡商所托,押运一批红货,乃是价值六十万两银子的珍贵宝石,路上被人劫去,呵呵,这批货太过贵重,宫久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急得要寻自尽,四哥我恰逢其会,夺回这批珠宝暗暗还给了他,却始终不曾露面,只留下这张包袱皮,今日给他一看,他便知欠我一个天大人情。”
莫七惊道:“六十万两银子的货,凭他手段也敢接镖?真个贪心不知死活,这要不是四哥出手,只怕他就算自尽,人家胡商也要同他家人索赔,那还不是家破人亡?”
张松溪笑一笑,不以为意,又道:“给齐彪的,乃是七枚断魂蜈蚣镖!当年他得罪了北地大豪蜈蚣王,二人相约决战,齐彪约好的帮手忽然爽约,他自知必死,便写下遗书,前去迎战,却是我装作一个乞丐,插入战团,接了蜈蚣王七只蜈蚣镖,惊得蜈蚣王遁走,也不敢再找齐彪麻烦,齐彪今日见了镖,自然明白始末。”
叶孤鸿心中一动,暗想:断魂蜈蚣镖,那是五仙教的手段啊!却不知这蜈蚣王,又和五仙教有什么渊源……
莫七听得有趣,大呼小叫,张翠山却听出缘故来——
张松溪这些年,显然是有意施恩给和龙门镖局相关的江湖朋友,这般举动,自然是要等他这师弟回来后,被人提起前事,好拿出来卖人情,让众人不至于联合起来逼迫他……
张翠山失踪多年,武当的师兄弟都不知他去了哪里,亦不知还会否回来,却早早做了诸般布置,这份情意,着实令人动容。
不由哽咽道:“四哥,你我生死兄弟,小弟也不说谢你了,只是龙门镖局案子,虽然不是我做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