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归峨眉,叶孤鸿找个无人光景,独自去见师父,要将倚天剑交还。
灭劫不接,小女孩般把两手藏在身后,眨着眼笑道:“为师既给了你,你带着便是。”
叶孤鸿一脸郑重,摇头道:“此剑乃本派镇压气运之宝,自然是掌门人掌管,才合规矩。弟子偶尔借用无妨,岂可就此视为私物?”
灭劫摇头嗔道:“你这孩子,莫非和武当群侠相交久了?倒是添了些道学先生气息。你只记住,凡本派有的,凡为师有的,便是你的。你难道还要同为师分彼此么?”
叶孤鸿听得心中暖意融融,却兀自直直捧着那剑,笑道:“师父所言虽然不错,但是徒儿武功未成,此剑在我峨眉的消息已然传出,天下欲得之人多矣,若是一个闪失,被人夺去,徒弟除了一头跳下金顶,还能如何赎罪?”
又叹息道:“徒儿也不瞒师父,此剑在我身上时,便连睡觉都不敢闭眼,生怕有个闪失,为天下人见笑,又让师父失望。前日对决那党项尸魔,徒儿几番要拔剑斩他,却是见他武艺诡异难测,生怕被他施展什么手法夺去,迟迟也不敢出手,现在想来,此剑当时若在师父手上,任他刀枪不入,也要当场饮恨。”
灭劫奇道:“咦,你素来是个洒脱孩子,如何倒把此事做了负担?你砍那和尚时,出剑不是果断的很?那和尚的武艺,却也是极高明的。”
叶孤鸿苦笑道:“当时周供奉喝了声‘萧史乘龙’,徒儿不假思索便是一剑,事后想来,还微微后怕。”
灭劫正待再说,忽然心念一动,暗忖:啊呀,我却忘了他“前生”之事,岂不正是因此剑被夺,方才被活活气杀?这般看来,这個执念竟然是穿越两世不能忘怀,我又何必紧紧逼他?他如今才十四五岁,已有这般功夫,再过几年,武艺更高明些,我再传他宝剑何妨?
这般一想,瞬间通透,叹口气道:“罢了,既然伱有这个念头,此剑还是为师来保管。待你将来真个武艺大成,再将此剑给你,让你做个天下第一。”
说罢伸手取了倚天剑。
叶孤鸿浑身一松,他自至此方世界,已有六七个年头,心中早已视峨眉为家,这口宝剑,乃是峨眉精神之所在,他心中总觉得要握在灭劫师太手中,方才匹配相衬。
而且他所说也非全是假意,持此剑在手,面对萧飞扬、桂一飞这个级别的高手,叶孤鸿并无惧意,但面对尸魔那种神鬼莫测的对手,他的确有些担心,对方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手段夺了剑去。
如此想法,倒不是吝啬一口宝剑,而是不愿灭劫在此剑好容易失而复得后,再面对复失的局面。
如今还给灭劫,倒似是了却一桩心事,整个人都放松起来。
又听灭劫说什么将来给他,让他做天下第一,哈哈笑道:“师父,徒儿拿着此剑,若是对上张真人,只怕他想怎么夺就怎么夺,这个天下第一,只怕还要再过七八十年哩。”
灭劫知他意思,张真人如今年尽百岁,只怕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活七八十年。
不由正色道:“孤鸿,为师的生平有两大愿望,第一是逐走鞑子,光复我汉家山河,这便不必多说了;第二个愿望,却是想看见我峨眉派武功领袖群伦,盖过那少林、武当,成为中原武林的第一门派!为师自负天赋非凡,但你的天赋,却比为师还要更高,因此这桩愿望,你若不能替为师实现,只怕以后几百年,也难实现了,你说张真人厉害……”
灭劫微微一笑,拉起叶孤鸿手掌,眼神深深望着他面庞,流露出说不尽的欣赏和珍爱。
傲然说道:“张真人十四岁时,有你这般手段么?明教五散仙名震天下,三个都吃你杀了,萧飞扬那般骄傲之人,甘心自刎于峨眉,看似是为了替明教教众讨条生路,其实还不是被你逼得无可奈何?你如今不过十四岁,便有这份能耐,再过十年、二十年,却又如何?孤鸿,你须谨记,自古以来,没有超越不过的前人,他张真人固然神通盖世,我徒儿将来却也未必盖不过他去!”
说着她从怀里摸出那本白虹掌法,低声道:“你拿来此书后,为师日夜钻研,如今已有些许心得,眼前恰好无事,待为师传授给你,我们再慢慢钻研。”
她眼神越说越亮,笑道:“郭祖师一手一脚,开创本门诸般绝学,若是细加分析,其实却有几个源头,一是郭大侠的武艺,全真内功、七怪武学,二是桃花岛的绝技,三是少许密宗武学,四是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