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大喜道:“大哥,你终于来了!咦,宋师兄,你如何也亲自出山?俞师兄、张师兄、殷师兄、莫师兄,季师姐,想煞小弟也!”
莫七哈哈大笑,飞奔上来抱起他道:“你七哥亦想煞你,和你山上的猴子也!”
原来不止史飞龙亲自带队前来,武当五侠更是并肩齐到!
而除了季筱蓉外,武当派三代弟子,也到了十余人。
为首一个英俊少年,望见叶孤鸿来迎,神情一变,便往人群里退去,却被宋远桥一把扯住:“孽障!见了你叶师叔,还不上前磕头!”
那少年十五六岁模样,一身白衣,背负长剑,面目中依稀认得,正是武当派三代长徒宋书铭。
宋书铭被亲爹扯住,不敢挣扎,苦着脸上前几步,便要跪倒。
叶孤鸿连忙伸手去扶,口中笑道:“使不得,你比我还大一两岁……”
宋远桥手一伸,抓住叶孤鸿道:“礼不可废!师弟,贵派和我武当虽不好论班辈,但你师姐做了我的弟媳,乃是这小子的六师母,这辈分正好从此续上!更何况……”
老宋语气一顿,眼中露出由衷的感激,握着叶孤鸿的手也不由微微颤抖:“更何况你们此行夺得黑玉膏,我三弟用了之后,不过数月,已能起身行走……这番恩情,比天还大,你若不让这孽障跪你,我、师兄我……”
他本是老实忠厚性子,情绪激荡下,一时说不出话来,把腿一屈,便要跪倒感谢。
叶孤鸿岂肯受这老人大礼?慌忙抢前一步,合身抱住宋远桥胖胖的身子:“宋师兄,万万使不,我、小弟还是受了书铭的礼吧!”
宋书铭见了自家老爹这番做派,晓得在劫难逃,索性利落跪倒,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叶师叔,这三个头,是侄儿见过师叔。”
说罢当当当又磕三个头:“叶师叔,这三个头,是晚辈替家父、师叔们向您拜谢救我三师叔的大恩大德。”
随即当当当再磕三个头,低眉搭眼道:“这三个头,是小侄当年无知,无法无天肆意胡为,多仗师叔教训才未铸成大错,一直不曾当面向师叔道歉,如今补上。”
他们所立地面,都是不平的岩石,宋书铭九个响头丝毫没打含糊,亦不曾运内力护体,及磕罢了,额头青紫一片,隐隐现出血来。
叶孤鸿连忙上前扶起他道:“书铭,贵我两派亲如一家,何须如此?”
俞二侠悠然道:“孤鸿不必在意,且不论及辈分,单说你们两个差不多的年纪,但你所作诸般事业,哪一样是这小子能及?这小子性子聪明,武功也练得不错,只是仗着那点天资,一向锋芒毕露,如今有你这榜样在前,让他少些傲气,长久来看,却是他的福缘。”
叶孤鸿摇头道:“俞师兄言重了。”
俞二一笑,摘下背后青龙剑,抛了过来:“严不严重我自家有数。说来要不是你借我此剑,俞二当初怕要折在那桑波喇嘛手底,如今物归原主。”
叶孤鸿接过青龙剑,心念一转,拉着宋书铭道:“你我本是同龄,好好受你几颗响头,实在难以过意,你既叫我师叔,师叔这份见面礼,还望不要推辞。”
宋书铭又惊又喜——
俞莲舟等人夺药回山后,他也见识过此剑锋芒,整个武当上下,除了张三丰自用的真武宝剑,再无第二口能与争锋,却是万万不曾料到,叶孤鸿竟然如此大方,将之赠给了自己。
叶孤鸿心中却自有一番想头——
他如今对敌,多以掌法为主,剑法为辅,有一口蛇骨软剑已然足够。
况且这青龙剑既重且长,稍稍失之轻灵,亦不合峨眉其他师姐所使,反而和武当剑法的厚重沉凝相得益彰。
再者,方才宋书铭磕头时,叶孤鸿眼神扫过,只见武当那些三代弟子,眼神都颇是复杂。
这些弟子有不少二三十岁的,算起来和峨眉第四代正是同龄,如今却齐齐矮了一截辈分,武当五侠豪迈慷慨,或许不以为意,弟子辈却未必有这般心胸。
叶孤鸿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故意人前示好,也是为了两派以后能够融洽。
果然见他以此剑赠送宋书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