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一本正经望着雪蜈,如是说道。
雪蜈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一时美目大睁,下意识微微后仰:“你这书生,怕是读书读坏了脑壳子哦?凶婆娘哪里好嘛?”
“如何不好?”叶孤鸿伸出两根手指:“好在两点。”
“第一,我梦中那个蜈蚣美人啊,和我说了许多话,还让我记住别忘,可是梦里的话,谁能记住?醒来我便忘了干净。我自己想着啊,若是换了雪蜈姑娘,定会说‘你若记不住,我便凶你啦!’那么在下岂不是记得住了?”
雪蜈听的都愣住了,隐隐觉得十分有理,但随即反应过来——
自己辛辛苦苦托梦,好一番交待,他居然给忘了!
气的一跳脚,手指一翻一转,便扯住叶孤鸿耳朵,发怒道:“了不得咯!人家仙女特地托梦交待伱的话,你一个字都记不得唷?我、我都替人家仙女打抱不平哟,你还怪别个脾气好?”
越说越气,手上忍不住便发力,叶孤鸿岂能真由她扭了耳朵?
忽然“哎”的一声惊呼,满脸惊喜之色:“别扭别扭,我记起了——那仙女是让我小心我那便宜叔叔杨正衡,说他给我这枪不怀好意,要借枪上煞气坏我性命!哎呀你看,我说的嘛,那个仙女要是像你,我岂能醒来就忘?”
雪蜈见他真个想起,顿时转嗔为喜,却又有些不信,脸上红扑扑的,别过头去,故作淡然道:“你怕不是豁我哈?我都不信,凶巴巴的婆娘,能比乖乖儿的婆娘还讨人欢喜。”
叶孤鸿道:“这就要说到第二点了……”
他看了退去远处的东华子,仿佛揭露什么大秘密般,小声道:“一般人凶的时候,都很难看,可是雪蜈姑娘凶起来好看呀,若是说不喜欢的人,除非没长眼睛。”
雪蜈听得耳朵都红了,低下头,那绣花鞋钻地上的土,如蚊子般哼哼道:“你就是豁我,呆子才喜欢凶婆娘,我才不信你鬼话……”
忽然一想,唉呀不对,他可不就是个书呆子么……
顿时心里发慌,血往头冲,连忙扯开话题道:“总之你不要跟我鬼话连扯,你要是怕我,就给我把功夫练起……”
她虽然一向以凶婆娘自诩,但此时此刻,哪里凶的起来半点?撒娇般拉着叶孤鸿,死乞白赖,把自家内功法门传授给了他,又看他行功几遭,这才作罢。
叶孤鸿自家体会,这门天蜈炼月功,只练手三阴、足三阴六条经脉,纯系阴寒一路,威力倒是极大,但真个练至高深,阴阳不免过于失调,若不能时时服以纯阳药饵,于寿命颇有妨碍。
不过叶孤鸿一身阳刚内力,又有太极呵嘘诀傍身,倒也不愁阴阳难调。
而雪蜈方才让他喝下的五宝蜜酿,功效也自非凡,随着功法运转,一道道药力化为月魄般寒冷皎洁的内力,不多时已然练至入门。
雪蜈见他练得这般快,一时大喜,忽然手腕一翻,向前抓出一爪,道:“你学我这一招,出手之时,内力须从太阴肺经发出!”
东华子面色一变,认出是三阴蜈蚣爪中的招数,当即凝神细看。
便见叶孤鸿微微思忖,照着雪蜈模样,一爪抓在一株树干上,但听咔嚓一声,树皮被抓下老大一块,周围隐隐有冰霜痕迹。
雪蜈欢呼道:“杨公子,你们书呆子都是这般聪明的人么?怪不得你随便练练枪法,便能练到这般惊人地步,我瞧你要是肯用心学武,前途怕比考状元还大哩。”
她见叶孤鸿悟性奇高,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欢喜,忍不住拉起叶孤鸿的手道:“不过长枪只利于战阵厮杀,要是有人忽然来打你,你该如何应付?哎,好事做到底,本姑娘索性再传你一路拳脚吧!”
不由分说,便拉开了架子,把三阴蜈蚣爪一招一式,尽数教给了叶孤鸿。
叶孤鸿本就记得这门功夫的招式,此刻有雪蜈悉心讲授,自然一听便通,待她教罢,自己便从头到尾打了一遍,只听阴风赫赫,寒气横空,招式、分寸、运劲,全无一丝错处。
东华子远远瞧着,只觉心惊肉跳,他练这门功夫已有六七年,自诩为压箱底的绝艺,然而叶孤鸿施展出来,威力比他大了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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