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利亨和季大宝,终究不曾谈妥。
了却金鞭门一事,季大宝带着众人,回到他新安置的宅邸。
季夫人早已等得魂不守舍,闻听动静,连忙出来相应,不料一眼望见季筱蓉,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母女二人当即抱在一处,哭成一团,那浓浓慈母怜子之情,看得几个师姐妹都感动的红了眼圈。
季大宝吩咐仆人摆宴,等待期间,殷利亨趁机说起金鞭门每年要给武当一万贯钱之事,坚决不肯接受。
季大宝摆事实讲道理,殷利亨拉关系说情意,讲到最后,终究不曾谈妥。
季大宝笑道:“且不说其他,只说自家女婿的门派,我做岳父的送些钱给你们花销,有什么使不得?你若再说,便不把女儿嫁你。”
殷利亨一张俊脸顿时如苦瓜一般,却再也不敢说个不字。
季母耳朵却尖,隔着一间房子,快步走出来道:“伱说什么女婿?”
叶孤鸿起身来,笑着将殷利亨求亲之意一说,又旁敲侧击,说了几句殷季二人这些年相处的情形,季母当即喜翻了心,把女儿也忘在脑后,就顺势坐在殷利亨身旁,诸般古怪问题一个接一个,直问得殷利亨额头冒汗。
莫声谷叹为观止,对丈母娘这种生物,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当夜,季大宝饮至大醉,一时哭,一时笑。
说起战死的兄弟门人,他哭。
说起神鹰教服软,传扬开去,金鞭门威风大涨,面子里子一应俱全,他笑。
说起女儿多年难见一面,他哭。
说起多年难见一面的女儿带回来了如意郎君,他大笑。
最后醉醺醺的,拉着殷利亨的手,一遍一遍说道:“贤婿,你莫看丈人今日露了怯,待我将那东洋生意做起来,几年之间,便是另一番天地,金鞭门壮大起来,定、定让你面上也增光,您信不信?信了便满饮此酒!”
“咦,你不信么?你什么时候喝了?我没看见,你信我,便满饮此酒……”
如此往复几回,殷六大醉。
季夫人喜滋滋看了老公一眼,笑眯眯端着碗醒酒汤,就势坐来旁边,低声问道:“利亨呀,伯母问你,你是真心喜欢我们家筱蓉么……真的么?她可不会做什么家务呀……哎哟,哎哟哟,那真是好,真是极好!”
莫七再次看的叹为观止,觉得女人就是比猴子麻烦的多,一边摇头感叹,一边喝的大醉。
殷六在季母的引导下,絮絮叨叨说着醉话,季筱蓉听在耳中,情思似火,喝酒遮羞,不觉大醉。
苏清梦、黎彩霞看着师妹得遇良人,又是欢喜,又是羡慕,你一杯我一杯,渐渐大醉。
魏锦宜浅酌几杯,觉得发热,把领口扯开了些,白嫩嫩的颈子上,露出金晃晃项圈,金明珺见了,提起酒坛寻她劈酒,双双大醉。
只有叶孤鸿,打着年少旗号,东躲西藏,未肯饮酒。
他并非不想和兄弟姐妹们一起放浪形骸,只是担心神鹰教翻脸偷袭。
待家仆、侍女扶了众人各自去安歇,叶孤鸿一跃上了房顶,抱剑盘坐,仰头望着星斗,一夜未眠。
次晨季大宝醒来,恰从窗中望见叶孤鸿从房顶跃下,打着呵欠回房,微微一愣,随即念头一转,便猜出端倪,忍不住点头微笑。
季夫人醉眼惺忪醒来,便见丈夫望窗外浪笑,一跃下床,扑去窗前看是哪个婢女经过,见没有人,回身拷问丈夫,季大宝一边笑着一边微微红了眼,说起叶孤鸿守夜之事。
说罢低声叹道:“咱们女儿何其好命!一个夫婿,乃是武当殷六侠,为人仁义忠厚,此生必是不负她的。一个师弟,乃是峨眉派高徒,虽然年纪轻轻,行事却老辣无比,处处周到,又是难得的重情重义,女儿有这两座靠山,这一辈子不必你我担心了。”
季夫人听罢也自感动,忍不住紧紧抱住丈夫道:“既然你我不必为女儿操心,却操些别的耍子如何?”
季大宝大惊,一边抵抗一边低呼:“老夫身上还有伤……虽不关耳朵的事情,肩膀还中了刀……只顾躺着如何爽利……罢了罢了,那个叫大牛的